吧?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深吸一口气,我直接就对他说,“你住院,生死不明的那几天,我是真的怕,怕得不得了。我怕我一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到你,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现在还来问我我对你是什么想法,你怎么可以问我这个问题,你知道……”
说着说着,我就不受控制地哽咽了。
想稳住自己的情绪,但我却办不到,越想抑制住这种冲动,反而情绪更激动起来。
我最终还是没有忍住让眼泪涌了出来,我也不去擦,就任由它流淌。
我的反应让宋之渊有些讶异,他看着我,微微睁大眼睛。
然后,他松开抓着我头顶的手,改用更轻柔的方式,轻轻抚住我的脸庞。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一瞬间,仿佛有什么带着光的东西遮住了我的视野。
我晃了一下神,就深深落进宋之渊的眼睛里。
他的黑瞳,就像缀满星辰的宇宙,那么深邃,那么让人沦陷。
有一瞬间,我觉得自己仿佛在里面迷失了一般。
可我也不想找到路出来,如果能就此沉沦在宋之渊的眼中,对我来说,也算是某种幸福。
“这是你第一次,这么明确地和我说你的感受,最近你承受了很多压力。”
这么说着的时候,宋之渊轻轻将我揽在怀中。
就像安慰小孩子一般,他一下一下,轻轻缓缓地拍着我的背部。
此时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话语,我的情绪好像突然就找到了突破口,如同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宋之渊没再说什么,但是他的体温和心跳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的节奏和温度,让我安心,让我慢慢平复下来。
其实在宋之渊怀里哭成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甚至抬不起头来。
但另一方面,又因为从他身上得到安慰而无法自已,这是很复杂的心情,仿佛只要碰上的是宋之渊的事情,我就很难只是单纯地开心或者单纯地伤心。
每次都是伴有各种各样的复杂情绪,让我无法判断,我究竟真正的心情是什么。
但现在这一刻,尽管我的心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无法言喻,不过我可以清楚地告诉自己,此刻的我,是欣喜的,欢欣鼓舞,几乎要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脑袋。
其实我的喜悦来得也很简单,明明我应该更撒泼一点,更歇斯底里一点,更无理取闹一点。
然而,被宋之渊这么一抱,我突然就什么牢骚什么抱怨都没有了。
仿佛他这轻轻一抱,就能化解无数的负面情绪一般。
我不知道宋之渊究竟安慰了我多久,久到我已经忘了时间,眼前只剩下明黄的一片。
闭上眼睛,感受着宋之渊的气息,我甚至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和他同步。
却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十分淡定的声音。
“安夏,我的面可以吃了吗?”
闻言,我条件反射地将宋之渊推开,窘迫地看向门口,在看到宋颂那张此时看起来特别纯真的脸时,脸腾地一下立马就红了。
这种感觉活像是被人当场捉奸,虽然这样的表述并不正确。
宋颂就站在门口,也没有进来,他的表情比我淡定多了。
我局促地挽了挽鬓角的落发,正想开口,却被宋之渊抢了先。
我已经不记得这是宋之渊第几次抢我的话头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宋之渊好整以暇地对宋颂说,“我和你安阿姨有正经事要说。”
“……”
老实说,听到宋之渊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就给他贴了一个不要脸的标签。
宋颂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哦了一声就转身从门口走开。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宋之渊两个人的时候,我莫名觉得有些尴尬。空气仿佛都变得有些粘稠起来,灯光的张力都有些力不从心。
而就在我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的时候,宋颂突然又出现在门口。
“我的面,要等很久吗?”
宋颂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看起来异常认真,我突然很想吐槽他到底是有多喜欢我做的面。
这次,我没让宋之渊抢先机,讪讪回道,“很快很快,十分钟,你先等一小下。”
宋颂再次消失在门口,我转身就问宋之渊是否还有什么事,这么问他的时候,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宋之渊则是笑了一下,而后一屁股坐到书桌的一角,对我幽幽说道,“当然有事,不是说了我们有正经事要谈。”
“正经事?”
难不成还真的有什么正经事?
我狐疑地看着宋之渊,接着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那份履历表从抽屉里重新拿了出来。
他丢到我面前,说道,“这是为你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