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着:广乔。
她恨啊!
“阿无……”
巫咸握着她的手,放到了他的心口上。阿无抬起脸,泪水却不知什么时候,模糊的眼睛,她看不清此时巫咸的表情。
“阿无。我知道的,不是你,绝不会是你……”
放下手里的汤碗,他将她抱在怀里,用自己温暖她一颗冰凉的心。
“我会让巫彭想办法治好你的嗓子的,你什么事都不要管,安心的把身体养好。有巫咸哥哥在这里,谁也伤害不到你的。”
阿无抬起头,擦了擦眼睛,一只手扯着他的衣襟,在他胸口写下广乔二字。
“他终是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
巫咸重新将她抱在怀里。
他的爷爷被人杀死了,他相信,绝对不会是阿无。
因为阿无不仅仅是他看着长大的妹妹,还是巫族誓死要跟随的女娲后人。
他虽然不明白广乔为何要这样做,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代替爷爷,守护好巫族!
绝不让族人受到伤害!
爷爷的死,他一定要让凶手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几天,就如巫咸所说,阿无躺在床上静养着。
巫姑巫真他们来的来过几次,来去匆匆,不似从前那般亲昵了,说话也有些遮遮掩掩的,阿无看在眼里,说不出,心里不是滋味。
自那晚以后,却也再也没有见过巫咸哥哥了。
她整日呆在屋子里,不是睡觉,就是发呆。
好似怕她逃跑一般,窗子被几块木头封了起来,透着拳头大的缝隙,偶尔看得见外面郁郁葱葱的林子,听见鸟儿的叫声。
她想起了从前跟巫姑巫真一起的时光,想起了奢比之境绿意欲滴的生气。
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保护还是囚禁。
她就像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困在了这个地方。
她不明白,起初她只是想要摘蓂荚草而已,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姨娘死了,大长老也死了。
九尾上神沃雪送她的管狐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她想着,如果自己当初没有想去摘蓂荚草,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呢?
她蜷在床上,想着要是姨娘还在就好。
想着想着,睡了过去。
天边,泛着白色,一丝丝红光渐染,太阳又重新升起。
今天是巫族的大日子,虽然巫咸自懂事起便被唤作巫咸,继承了爷爷的称号,却未曾举办过任何继任大典,爷爷总是说,要等着阿无继承了巫衣的姓氏以后,再举办继任大典。
如今爷爷不在了,他便要扛起自己应该肩负的责任。
他要让某人知道,这巫族到底是谁在做主!
“哎呀!听说最近又有人被袭击了!”
“是啊是啊!就在巫衣大人以前住的那个石屋附近!”
“幸好广乔长老及时赶到,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族人要被那狐妖吃了!”
“是啊是啊!听说死得很恐怖呢!”
“跟大长老一样,都是被挖了心脏……”
“嘘……别说了,巫咸在里面呢……”
“哎呀!快走快走!”
大殿因为大典热闹了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
也不知道广乔是如何做到的,自爷爷死后,他借着杀狐妖的名义得到了不少族人的支持。他多次要求要自己将阿无交由他审问,被自己拒绝了。彭曼长老和维里长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请过多次了,都推说身体不适,避而不见。
就连今天的继任大典他们都推说不能前来。
“巫咸大人,大典就要开始了,请您到前殿去吧!”
巫咸点点头,手里握着是爷爷的那根手杖。
他深深的洗了一口气。
抬起头看着窗外,风卷云残,他不知怎么有些心慌。
“是要变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