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的冲它作了个恶脸,苏幕遮叹息:“师姐也是生错年代了,若是迟上两千年,定是一代先驱。”
听楼下老仆吕直说卫书在待客厅候着了。苏幕遮应了一声,吩咐:“你多陪大师姐聊聊天,省的过于孤寂。”
“省得。”
苏幕遮下了湖心暖阁,穿过廊桥,见司马辽被笺花死死压制住了,想来再不出几个回合,中二剑客便要落败了。果然,苏幕遮刚拐角,便听见司马辽不服气的声音传来:“不打了,不打了,太冷,影响……”
苏幕遮到待客厅的时候,见卫书正捏着待客的茶点,不断地往嘴里塞。
苏幕遮坐在上,道:“莫非卫司空的俸禄太过微薄,养不起你?怎么每次过来都如饿鬼一般。”
卫书和着一杯茶,将糕点吞下去,也不辩解,问:“王爷唤我来何事?”
苏幕遮没答,反而问道:“这几日你忙甚去了,怎么不见身影。”
“嗨。”卫书挥手,道:“嫂嫂前些日子姑苏省亲回来,在府内休憩几日后,因府内太过喧闹,有些不喜,想在城外结庐而居,好清静一些。我这几日便忙活这些了。”
“哦?”
苏幕遮闻言,放下手中茶盏,仔细问道:“辅国将军夫人回来了?苏某仰慕已久,便是不问庙堂之事的师姐,对辅国将军夫人也是敬佩不已,吾想要登门拜访,倒要烦你引见引见。”
卫书摆摆手,道:“没问题,待我问过嫂嫂后,得空邀您过去。”
苏幕遮点头,寒暄过后,问道:“西楼上的钱筹集的怎样了?”
卫书闻言兴致勃勃道:“差不离了,可惜的是当日孙家人不在场,否则卫某定能为王爷筹集更多。”
南朝四大世家中,孙家以商人起家,曾大力资助苏家粮草南征北战,因此在南朝初建时便被先上委以重任。
苏幕遮轻笑道:“孙司徒可不是目光短浅之辈,早差人将财帛双倍奉上以供千佛堂重建了。”
卫书未做声,心下却是暗道:“孙木赐果然如父亲说的那般处事圆滑,怪不得简在帝心。”
“既然差不离了,你把财资交与吕叔,我另有它用。”苏幕遮吩咐一声,见卫书干脆应了,才问道:“你觉王府后面的园林如何?”
朔北王府所在之地曾是皇亲国戚居住之所,府后园林也是皇家园林,山清水秀,自然是不错的。卫书不知苏幕遮闻之何意,疑惑答道:“很好。”
“我想把它卖掉。”苏幕遮说。
卫书一惊,吓得站了起来,忙摆手:“卖地!皇家之地岂可轻易买卖?”
苏幕遮不以为意,笑道:“为何卖不得?本王还觉此地王府一座,太过冷清了。我意已决,你看这建康城内有几家能吃得下?”
卫书不迂腐,见苏幕遮坚决便不再劝。
此世虽有尊卑之分,却如苏幕遮前世经历过的春秋,魏晋一般,在诸子百家影响下,讲究信义,重视名誉,而非唐宋明清之时,官吏百姓奴性十足,皇家所用之物,姓名皆是禁忌,触碰不得。苏幕遮卖地,倒也并不是卖不出去,无人敢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