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而鸩指的便是眼前这类鸟儿了。
鸩鸟的羽毛有剧毒,在酒内搅拌,就是鸩酒,饮之令人立即毙命。
但苏幕遮掌心的鸩鸟又与其它有不同,乃鸩鸟中最为稀少的的黑鸟。雄鸟叫运日,雌鸟叫阴谐,双飞双宿,自小为苏幕遮所养,药王谷的毒蛇几乎都遭到过它们的欺凌。
它们的鸩毒毫无色亦无味,毒性却能尽数溶解于酒中,人饮之不痛无苦,反有酣畅之感。
苏幕遮抚摸它的颈背,待小九过来时,将它放飞,让它们跟在头顶。
“人都准备好了?”苏幕遮问。
小九点头,道:“尚楼主的人都到了。”
“上马,出!”
……
乌衣巷,白府。
今夜无宴,白临川与白安礼、白安石正饮茶,苏幕遮刚出王府不久,便有仆从将消息送了过来。
“哼!”白临川将茶盏重重放在桌子上,道:“混账,那齐季伦之子……”
白临川一顿。
“齐乐陵!”白安礼在一旁提醒。
“那齐乐陵若有个好歹,岂不是捅破了天,他能有好果子吃?”白临川怒道。
“父亲所言极是,那齐奴岂是好惹的?清帮、太湖水寨莫不卖他面子,又是世家豪门,庙堂之上也拥护者众,与江左世家更是同气连枝。若齐乐陵有个好歹,那王位,他可就坐不住了。”白安石说。
“若逼的齐季伦造反呢?”白安礼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万万不可!”白临川摆手,道:“南朝初定,经不起大乱,若朔北王当真过份了,唯有弃车保帅!”
6府。
6道正与一圆脸,面相和善,白胡子满络腮,精神焕的老儒端坐在棋枰前对弈。
仆从附耳将消息告诉他后,6道神色如常的将仆从挥退,但到他下子时,却举棋不定。
“怎么?”老儒问。
“朔北王要动吴郡乡侯了。”6道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将棋子落定。
“唔~”老儒将棋子缓缓落定,道:“盐铁之利,国之重器,前朝商弘羊《盐铁令》早有论断。现王上心有大志,兴起兵戈,征伐不断,用钱地方多的是,朔北王赈济灾民,甚至要向世家赊欠,如此那齐奴活到现在已经是苏家仁慈了。”
“不错。”6道轻笑:“吴郡乡侯自以为聪明,以为卸甲归田,让苏家对其有所亏欠,可保家中富贵,却不知,无情最是帝王家!”
“既然明白,你心乱作甚?”老儒将棋子一敲,6道黑子已经大势已去。
“前朝商弘羊《盐铁令》被世家、商贾反对,亦是天下反秦,秦王兵退函谷关原由之一。吴郡乡侯经营太湖多年,朔北王一招不慎,南朝将大乱!”6道苦笑:“我岂能不心乱?”
“此外,今朝朔北王对付吴郡乡侯,改日便会如法炮制对付其他世家豪族,江左门阀岂会善罢甘休?”
6道一脸愁思,道:“难啊!”
“正如吾所言,王与士族共天下,迟早会被打破,大司徒需早做准备才是。”
正在赶往狮子楼的苏幕遮若知他们如此猜测,不知会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