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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傅诣又道,“太子应当不知此事,他可没有弑父的胆子。”
慕之明点点头。
意料之中,他只是需要个肯定的回答。
傅诣问道:“离朱,你来求我,应当不止是为了这件事吧?”
“我确实还有一事相求。”慕之明正色道:“六日后,元日贺岁假毕,宫门重开,大臣们今年第一次上朝,我如今没官职,无法进宫,我想请肃王殿下你助我混进上朝的官员队伍里,宫门由禁军守卫,而今的禁军统领襄如山是你的岳父,只要我不佩刀剑匕首等锐器,此事肃王殿下你应该办得到。”
傅诣问:“你要做什么?”
慕之明一字一顿道:“告御状。”
傅诣手一抖,杯中清茶起涟漪,他抬眸看向慕之明:“你应当知道告御状会有什么下场。”
慕之明坚定地说:“我知道。”
傅诣说:“其实你不必如此,鬼藤毒解药的药效因人而异,说不定这几日就会见效,只要皇上醒来,太子就不敢擅杀顾赫炎。”
慕之明:“我不能赌,万一贵妃娘娘没能给皇上喂下解药,万一皇上服药期间重新饮毒,每一个万一,都会要了顾将军的性命。”
傅诣:“太子不会听你言语的。”
慕之明:“我的话,并不是说给太子听的。”
傅诣敛眸沉思,片刻后,他抬头笑道:“好,你放心吧,我帮你。”
送走慕之明后,傅诣唤来暗侍:“把之前传至西戎的信截下,让他们耐心点,再等等,左右不过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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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微熹,静心殿,贵妃娘娘款步入殿,皇上的近身宦者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问:“公公,今日皇上好些了吗?”
宦者叹气,摇摇头。
正此时,贤妃娘娘从内殿走出来,挽起贵妃娘娘的手:“妹妹,你来了,接下来的三日,辛苦你了。”
“姐姐快去歇息吧。”贵妃娘娘轻拍她手背。
贤妃娘娘:“嗯,我去了。”
送走贤妃,贵妃娘娘走进内殿,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她行至悬挂着金丝幔帐的龙榻前,见皇上脸色惨白地躺在那,不省人事。
贵妃娘娘叹了口气,替皇上掖了掖被子。
不多时,有太医送来汤药,贵妃娘娘接过碗:“我伺候皇上服药,你们都出去吧。”
内殿候着的宫女和宦者都有些犹疑,贵妃娘娘板起脸,佯装生气:“怎么?我的话,如今是不管用了吗?”
其他人不敢再忤逆,俯身退出内殿。
四下无人,贵妃娘娘从怀里拿出验鬼藤毒的药,先是将皇上喝的水和汤药都验了一遍,确认无毒后,又拿出解药融入汤药中。
便是这时,内殿的门突然被打开,一名宫女端着盆温水走进。
贵妃娘娘轻蹙眉,抬头看她。
那宫女见内殿无人,连忙将装温水的铜盆放下,跪拜磕头,慌慌张张地说:“惊扰贵妃娘娘,之前是贤妃娘娘要热水替皇上擦身。”
“你放那,出去吧。”贵妃娘娘道。
宫女行礼:“是。”
宫女不动声色地离开静心殿,快步往慈仁宫跑去,寻到倚榻休息的皇后娘娘,俯身同她说了在内殿的所见所闻。
“什么?”皇后娘娘惊诧,“贵妃她真的往皇上的药里投药丸了?”
宫女点点头:“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皇后娘娘沉吟片刻,冷笑一声点点头:“我知道了,贵妃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