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张开双臂猛扑向那四个还没站稳的人,一把将他们都抱在了怀里,凭借自身的体重将他们撞向平台边沿,直接撞断了护栏一起摔了下去。
张扬的这一壮举极大激发了我们这边的战斗意志,那些店员看到后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怒吼着就猛扑向那些冲上来的打手,一个被打倒,另一个就自动补上去,有一些干脆学着张扬的样子,将手里的钢管掷向对面,然后冲过去抱住对方向平台下面跳,但是成功做到的一个都没有,多数都被人家顺势推了下去。
双方在楼梯口激烈的争夺,打手们仗着强壮力大,蛮横的向上冲,而我们这边则凭借密集队形,硬生生堵住了他们上冲的势头。
可是挡得了这边,却挡不了那边,在对方三面冲击下,平台还是被攻破了,七八个打手从各处爬了上来,毫不停歇的冲进人群,顿时平台上原本有组织的对战,变成了无组织的混战,由于场地狭小,所有的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在搏斗,一时间怒吼声,叫骂声,伤者惨痛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
一个打手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服务生,一个摆拳将他打翻在地,还没来得及找到下一个对手,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棒球棍砸倒。
一个服务生正挥舞着钢管猛砸眼前的打手,却不知道有个打手正和自己背靠着背,与大飞激战正酣。
像这样的场景随时都在发生,与其说这里是在打架,还不如说这里正在打仗更贴切一些。
在这样的场合下,我境遇也好不到哪里去,全身上下到处都在隐隐作痛,但是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中的招,面前的这个打手已经满脸是血,但是依旧用抢来的钢管朝着我不停挥舞,我也不甘示弱的用手里的棒球棍朝他狠砸,棍棒相交之下,我的虎口被震的撕裂般的疼痛,只觉得握住棒球棍的手十分滑腻,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虎口撕裂后流出的血。
就在平台上的众人激烈混战时,我突然觉得脚下一空,接着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平台便向着舞池的一侧倒塌了下去,站在上面的人就像卸车时的土豆一样,一路滚到了舞池里。
这平台一次涌上这么多人,又蹦又跳的打了半天,现在才塌也算质量不错了。
平台坍塌我自然也不能幸免,跟着人群就向下滚落,不知道是天意,还是巧合我竟然一路滚到了韩威脚下。
他低头用藐视的眼光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就抬起脚向我的后脖子踩来,凭他的力量这一脚要是踩中,我的脖子就会毫无悬念的断掉。
在生死面前我身体的潜能被最大激发,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在地上一滚,勉强躲过了这一脚,再看被他踩中的那块大理石,此时已经彻底碎裂,看的这一幕,我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再躲的晚一秒我不死也得变成高位截瘫。
虽然躲过了这绝命的一脚,但场上的形式依旧很严峻,放眼望去我们这边的人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连一个还站着的都没有,看来很明显我们彻底输了。
韩威一击不中,顺势又飞起一脚向我踢来,我此时正在地上打滚,根本没注意他踢出的这一脚,所以被结结实实的踢中了后腰,整个人都被踢得飞了起来,重重的撞在了一根立柱上。
摔到地上后我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大口血便被吐出了,腰上被踢中的部位一阵阵的抽痛,感觉脊柱都快要断裂了一样。
我瘫软在地上没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韩威慢慢走近,一直走到我的脑袋旁边,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铜质的烟灰缸,看着我冷冷的说:“别怪我,你要是识时务,今天就不用惨死了。”
说完他就抡起烟灰缸向我脑袋砸来,照以往我肯定会因为恐惧而吓得闭上眼睛,但这次没有,我怒目圆睁的看着他,在心里牢牢记住他的样子,等下去见了牛哥再找他报仇。
我发现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自己慢慢的变了很多,尤其是自己的意志好像变的更加强大了,像以前遭遇到这种生命攸关的时刻,总会被吓的脑子一片空白,哪像现在还能想着如何去复仇。
这一刻我的脑中闪过了很多画面,绝大多数都是如何残忍的向韩威复仇,也有为数不多的回忆,在回忆了我想到了何蕾,想到了我的父母,甚至还想到了张蕥,总之这些回忆都是一种眷恋之情。
每当它们出现,我就会害怕的要死,内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想讨饶的冲动,但是这股冲动随即就会被喷涌而出的仇恨,愤怒所淹没。
就在我认为自己必死之时,一个背影突然闪入了我的视线,与此同时此人左手探出,正好拖住了韩威的手肘,愣是把砸下的烟灰缸挡在了半空中。
看着眼前熟悉的背影,和那佝偻的后背,我不禁惊呼出声:“虫爷,你跑来干嘛。快点走,这些人真会杀人的。”
谁知我话才刚说完,就见他瘦弱的身躯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来回扭转起来,接着就见他的双拳像冲击锤一样,随着身体的扭动高速击打在韩威的胸口上,竟然被打的连连后退,最后一拳打出时,虫爷将整个上身都向前探出,伸成笔直的胳膊顶着拳头借着上身前冲的力道轰在了韩威身上,这个一米九的强壮大汉居然被这一击打的直接仰倒在地。
我是彻底看傻眼了,心里一万个不相信,这就是整天骗我钱的那个虫爷,我宁可相信这是化身后的牛哥。
但是接下来的一幕又让我推翻了自己的看法,就算是牛哥也没这么叼啊,难道是主神化身后来救我了?
那些韩威的手下见自己的队长被人打倒,马上从四面朝虫爷围了过来,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马上就要上演一出,众壮汉群殴猥琐老头的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