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亲自来。
刚到韶光院,李玥妍本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生的小姐,又加上等了这么长时间,拔高音调唤道,“赵微君,什么时辰了?你胆敢叫本宫一直等你!看本宫进去掀不掀你的被子。”
说着就要进去。
赵嫽没有跟着进去,少时她也同赵微君和李玥妍玩耍过,可到底她二人是在充州便结下的情谊,再怎么看都比她亲近太多。
便光是这成婚,李玥妍平日那么懒怠娇惯的人就愿意起那么早来为赵微君梳妆,可见她们二人的关系。
不是自小长大的情谊,便不一样。
室内,赵微君昨夜看了一夜的话本子,那是春晖先生的新作,写的那叫一个精彩,她根本不记得第二日还要成婚这种小事。
“要不是陛下要求,本宫才不来管你这个懒汉。”
赵微君被李玥妍拉起来,骂骂咧咧“干什么?我正练到斗气,还没有得到黄色宝石呢。”
“青梧,拿来。”
李玥妍一把把湿毛巾打了上去,赵微君一个激灵,睫毛上都沾着水珠,打了个冷颤,“你干什么?你谁啊?”
“赵微君!你看看什么时辰了?你再不起就等着叫人看你笑话吧。”
赵微君满不在乎的又要去扯枕头,“干什么啊,笑话不好笑吗?”
众人,“……”
青梧对自家郡主实在是没有招儿,李玥妍可不怕她,她俩从小就打到大,直接端了旁边婢女的一盆水,从被子里浇进去。
赵微君喜欢蒙头睡,棉花和水混在一起又重又厚,湿哒哒的很难受,她一把掀开坐起来,“李玥妍你个鸟人!”
李玥妍笑意盈盈的站在一旁,赵微君气恼的从床上爬起来,青梧赶紧使眼色,月见飞霜赶紧过去侍候换衣服洗脸。
白云英站在一旁松了口气,低声夸赞道,“还是贵妃娘娘有本事。”
她得意着,“那是自然,我最了解她了。”
赵嫽听着二人的话,默默地垂了垂羽睫,把方才折下来的羽毛轻飘飘的扔到了地上,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被人踩上几脚,无声无息。
新娘的妆面服饰最为繁琐,赵微君还是昏昏欲睡的,全福老人在身后为她梳发,“一梳梳到尾,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尾,无忧又无愁。”
她挽发挽了一半才问,“杏娘呢?没来吗?青梧,你没跟她说吗?”
青梧抿抿唇道,“郡主,杏娘说她身份不好怕冲撞了郡主的喜庆。”
赵微君不顾身后挽发的人就要扭头站起来,“说好的她要来的,我既然要她来会顾及她的身份吗?快去叫她,她不来本郡主就不走了。”
李玥妍把人按下去,“你能不能消停点儿。”
“我!”
赵嫽也按着她另一边,“赵微君,一个青楼女子,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赵微君听到这话可不满意了,站起来反驳她,“是她想进青楼的吗?如果她能投选择的话,她会想去青楼吗?赵嫽,你投胎好,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的。”
被怼的哑口无言的赵嫽,轻轻的松开了手,她倒希望自己不是这么个公主。
身边的婢女察觉到赵嫽情绪不好,挽着自家公主的胳膊,小声宽慰。
待天色大亮,一身红袍绣着黑边的睿王走了进来,看着打扮好的赵微君,心里感慨万千,不舍道,“阿爰,今日你就要出嫁了,为父真是不舍啊。”
赵微君打断他的话,“爹,你既然舍不得我的话,那我不走了呗。”
说着她就要坐下,睿王赶紧擦擦眼角还未流出的泪珠,“行了,时辰已到,赶紧出门吧。”
赵微君切了一声,她没有兄弟,自然是父亲代劳,睿王要人盖着盖头,赵微君一把把盖头扯下来,头上的珍珠发冠和左右两支步摇狠狠地晃动几下,流苏缠绕到一起。
青梧忙过来要整理,赵微君把盖头一丢,身后的白云英叫了声老天爷哟慌忙接住,睿王板起脸来问,“赵爰,你这是干什么又!”
赵微君轻快往前两步,“汴京城谁人不认识我?我偏偏不遮。”
白云英捧着盖头劝道,“郡主,这……不吉利的。”
她才不管,振振有词的,“本郡主就要正大光明的从院子里出去,明晃晃露着脸在汴京城游行。”
其他人还要说什么,睿王一咬牙,忍下。
也罢,这小祖宗除了依着还能如何,再闹一会儿不嫁了又错过吉时,不盖便不盖吧。
虽时辰还尚早,睿王府门口已经围了好些人观礼,迎亲的队伍从街口的牌坊处走来,出了半个太阳但天色还雾蒙蒙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在骑着高头大马的红衣新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