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俍还尚未意识到什么,又去端正她握笔的姿势。
“郡主,手要抬起来,笔要竖直,手臂舒展,不要过分弯曲。”
“郡主?”
赵微君回过神来,“要么你,手把手的教本郡主写俩字儿?”
晏俍愣了一下,赵微君却来劲了,“怎么了?这就是你教学生的态度啊?”
她俏皮活泼却又顽劣乖戾,像是古经上忽显忽隐的精怪,向人类一步一步提着过分的要求。
“不会,我从未教过谁,既应郡主,自当负责。”
他握着她的手,心里不由地漏掉一拍,赵微君眉眼弯弯,顺着他的手写字,“那本郡主可是第一个喽。”
晏俍点头,不由得更贴近郡主的后背,赵微君侧头对他颇为霸道要求,“你日后不可教旁人了,你是本郡主专属独一无二的老师,知晓吗?”
他握笔的手一挫,墨洇湿了一小块儿,赵微君觉得他脸皮薄又好玩儿,在他刚要松手的时候又反握着他的手,“怎么,晏老师你不教了?”
晏俍眼睫微颤,掌心有些潮湿,想要从郡主手中把手抽离出来,却被郡主攥的很紧,“郡主,先松开。”
赵微君把他的手放开,晏俍从怀里拿出帕子擦了擦,叠好放齐,“现在可以了。”
她故意道,“你是嫌本郡主的手脏吗?”
晏俍:“怎会,方才手指沾了些墨,恐弄脏郡主。”
赵微君看了看他的手帕,是有些墨渍,复又伸了伸手,“来吧,握我的手。”
他看了一眼,慢慢的握了上去。
直到午间青梧进来,见郡主在练字,很是欣慰,“大人,郡主今日学的如何?”
晏俍一上午有些心不在焉,点点头,“嗯,郡主很乖。”
赵微君像是捉弄人得逞了一般,把笔放下,伸了个懒腰,“青梧你放心吧,有老师教我,定然不会差。”
他心弦再次被拨响,“噌”的一下。
*
近日御史台的王大人把众人召集在一起集议一下近些时日手头里的工作,打算召集他们干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卢升那个老匹夫,尽是花着朝廷的银钱不干事,拖拖拖,朝野已然有人不满极了,我们御史台定然要上折子响应的。”
晏俍坐在一旁低着头看着桌案上的纸皱着眉头,旁边的同僚凑过去,“兰时,你看什么呢?”
“我等要为官家分忧,要为朝廷解难!这是尔等的职责所在,本官现在来宣布一下各位折子上要写的内容。”
同僚纳闷儿了,虽然说王石邱这个老东西平日里总爱长篇大论说些废话,叫他们身先士卒,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一件事翻来覆去的讲,拖着他们不叫散值,但兰时兄倒是很给面子,没见过他走神或是看旁的,今日却……
晏俍边勾画边写字,同僚凑过去看,纸上是——
“这几句尚可。”
“不要涂抹,保持整洁。”
“没有切韵,典故用错了。”
同僚:???
“兰时,兰时——”
同僚用胳膊肘戳戳他,晏俍才搁下笔抬头拱手,“大人。”
王石邱瞪了他一眼,“看什么呢,那么入迷?”
“呃……下官在记您吩咐的要点。”
同僚差点儿笑出声来,王石邱倒是舒坦了,“哎,你们那就应该多像人家兰时学学,平时本官说的什么都多往心里去,不要届时惹了是非,谁也护不住你!”
众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