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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嫽知道会有这么一遭,颔首,“夫人在何处等本宫?”
“老夫人的院子里。”
“什么?”
叶家叶纯庵的老母亲还在世,叶纯庵是孝子,一直尽职尽责奉养着老母亲,无奈叶家老夫人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叶诏麟有个哥哥,自小也是天资聪颖,十九岁科举便中了进士,不可谓不是神童,及冠那年娶了妻生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儿子,叶老夫人爱如珍宝。
可惜叶诏麟的哥哥在外上任遭人暗算而亡,只留下一个独苗苗,老夫人更是宝贝的不得了,谁知这棵独苗在四岁时贪玩蹴鞠,同旁人踢的时候竟然被对面的人一脚踢到了头上,当即出血而亡,对此叶老夫人是恨死了蹴鞠,下令叶家所有人都不得碰。
还没到福安堂,赵嫽已经听到了屋内哭天抢地的哭喊声。
“我说什么了?老身说什么尔等都不往心里记是不是?不能碰那该死的玩意儿是我叶家的家规,如今竟然有人偷偷背着老身好些年,快快把这夜明珠拿走,老身就算是死了,去见我那孙儿,也不要这等忤逆人送来的药引。”
“娘,你别说气话了。”
赵嫽心里一颤,脚步不由顿了顿,田氏从里头打了帘子出来,脸色阴恻恻的,不与她行礼也不说话。
田氏是寡妇,是叶家长子的媳妇。
赵嫽从门口进去,叶夫人就站在屋内,“公主啊,我也是没办法,不知道哪个贫嘴烂舌的同老夫人嚼了舌根,回来就成这样儿了。”
她知晓叶老夫人的心头肉,故而她从来都是瞒着她们出去的,不敢叫她们知晓真实原因。
叶老夫人见赵嫽来了,声音收了许多,却还是阴阳怪气的讥讽,“您是公主,原不必把我老婆子放在眼里,既是如此,我老婆子这小庙,却也容不下公主落脚。”
赵嫽提起裙子来,惠儿不由的惊讶,她跪了下来,“老夫人见谅,嫽儿少不更事,贪玩心重,给老夫人请罪,日后不会了。”
叶老夫人的心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家中娶进来一个公主,她本来就担心压不住翻上了天,好在有太后娘娘懂礼,赵嫽也不曾放肆。
“老身也受不起公主这一跪,是盼着老身哪日一口气上不来了,一命呜呼,到叫你想干什么干什么去。”
“老夫人长命百岁,是嫽儿的错,甘愿按家规处罚。”
叶老夫人冷哼一声,“老身可不敢,公主金枝玉叶,千娇百宠的,叶家不可给公主委屈受了。”
这厢正说着,那边传来了侍女行礼的声音,“二公子。”
叶诏麟如今不到而立,一袭兰青圆领袍坠着月白宫绦,身形挺拔,温文尔雅。
“母亲,祖母,这是怎么了?”
叶老夫人扭过头去不言语,叶夫人才低声的说了两句,叶诏麟过去把赵嫽扶起来,“祖母,公主还小,贪玩也是难免的,日后不会了,您莫要生气。”
“哼,公主不把老身放在眼里,能把相公放在眼里倒也是好的。”
“您别气了,孙儿侍候您汤药。”
赵嫽站了一会儿,等着叶诏麟侍候着老夫人躺下,才跟着一起出来。
“多谢夫君。”
叶诏麟表情淡淡的,“无妨,哄着祖母要紧,不然父亲怕是会怪我。”
“啊,是我思虑不周了。”
“罢了,你日后还是少跟宁安郡主来往吧,她那样的人你少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