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爽快地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又向这老板娘打探道:“听闻你们这有一个妇人,面上生过一块大胎斑,后来又治好了?”
这老板娘眼珠子转了几转,笑道:“客官还真巧,这个妇人便是我姑子呢!她先前可是在帝都过的日子,后来回了我们这儿呀,就是涂了我们铺子里的美容膏!”她说着从架子上拿了一罐膏药下来,“这一瓶我原本是卖二两银子的,你们若是要得多,算你们一瓶一两……”
“那问下,您姑子家怎么走?”稍胖的中年男子打断了她的话,见状,那原先打探消息的人连忙解释道,“我们没有别的想法,就是想和您姑子请教一下。因为我的女儿也是自小便带了胎斑,如今已经及笄数年了,却因面上的胎斑嫁不出去。”
“这个……”老板娘故作为难。
这男子见状,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给我来十瓶。”
老板娘眉开眼笑接过,这才给他们指了路。
待他们到了花茶馆的时候,已是申时过半了,可阳光仍有些灼人,而且,这花茶馆大白日就关着门,不做生意了不成?
又看了一眼隔壁的长风镖局,大门是打开着的。
“泉哥,要不去这长风镖局探一下?”
“不必,别打草惊蛇,我们先去安顿一下,晚上天黑了再来。”
夜幕降临后,大街小巷一片寂静。小县城里的人入睡得早,很快便是一片阒黑。
有黑影在花茶馆附近晃动起来,很快,几个黑影便先后入了那花茶馆,又空手而出,聚在深巷尽头窃窃私语。
“如何?”
“屋内只有一个婆娘和两个小孩。”
“就那姐弟俩?”
“是。”
“那怎么不把他们带走!”
“不妥,我看镖局那些人武功都不低,还是别惊扰了他们。”今日在客栈的时候他们打探到了镖局里有人从帝都过来了,“还是等他们走后,我们再动手。”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
“不会太久,顶多耽搁几日。若你连这几日都等不了,那你先行回去便是!”黑衣人警告道。
这蒙面的汉子听了,虽不服气,却也无话可说。
很快,他们便散开,先后回了客栈。
而镖局里,地下的密室里却有一伙人商谈到了半夜。
直到天微光,田熊光才回了茶馆。
“回来了?”李氏听到声音,嘟喃问了一句。
“嗯。”田熊光闷闷应了一声。
“你们这酒喝得有够久的,都喝了大半夜了!”李氏抱怨着,又翻了个身。
“你昨晚动这窗子了?”田熊光问道,他在窗上撒了一些面粉,怎么这面粉都去了大半了,凌乱得看不出任何痕迹。
“啥窗子?”李氏半起了身子,看了一眼,又躺下去,“阿满在那窗子玩了一下,都不知道是不是这墙掉灰了,刚洗完澡又弄得一身白!”
“知道了。”
“你还不睡?天都快亮了。”
“好。”
“对了,”田熊光一躺下,李氏就翻了个身子对着他,“大智大勇他们真要走呀?”昨天镖局几位当家的一来,就说着要回去,咋弄得这么急。
“嗯,他们是做大事的人,怎能在这小地方呆着。”顿了一顿,他又道,“我可能也得走。”
他此言一出,李氏像弹簧一样坐了起来,“你走啥?”
田熊光也坐了起来,“他们有门路,我想着去做一些买卖。”
“做啥买卖呀?”李氏一听,稍微放了些心,她还以为田熊光要跟着他们走镖去了,毕竟田熊光这壮实的体型,是很适合出镖的。“可是,咱不缺银子。大福走前给咱留了这么多银子,阿光,你就别去了,你去了我一个妇人,怎么拉扯阿满和喜儿。咱不缺银子。”李氏劝说道。
“我去帝都看一下,顺便看一下大福。”
“那、那你去看一下大福就好,看完就回来呀,别去弄那啥子买卖了。这些银子真够了,阿满娶媳妇,喜儿的嫁妆,咱都不缺。”
“我知道,你去收拾一下,我眯一会儿,有啥东西我捎给大福,我们今日申时就走。”
“咋那么急呐!”李氏大惊。
“他们镖局有事,我得顺着他们的时间。不然他们走了我一人上路?”田熊光瞪着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李氏连忙起身,这就去给他收拾行李。他行李倒是不多,夏日衣裳轻便,也就两件换洗的,没一会儿便收拾好了,紧接着她又跑地窖去了。
大福爱吃这些萝卜干鸭蛋什么的,夏日天气闷热,路上怕闷坏了,她又撒了不少粗盐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