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一伙儿全端了

现都落到监狱里头了，被纪委公安部一干人查了后全抄家了。”

    蹬站起，退后脚绊翻了椅子，许玉娥眼瞪得老大圆，口一张，结结巴巴：“我，我是个笨人，三叔他想找我做事都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与他有什么瓜葛呢？”

    这会儿说起自己笨了，真是有些人到了这时候骂自己是猪都行。

    张秋燕看她被吓，心里发笑，说：“没有好。只是，我听说，之前温明珠好像给媛媛搭了条能上本地高中线。”

    “这事，要看媛媛能不能上再说。我们没有给他们半分钱，他们也没有给我们半分钱。”许玉娥咳咳挺直了背，摆出一副清者自清姿态。

    张秋燕暂收了声，待看她笑话。实则她到这里来，除了看许玉娥笑话，是想借机给许玉娥施压，让许玉娥一个人开口独立承担照顾温奶奶责任。

    照顾这个半死不活老人，而且是从来没有给她这个媳妇好脸色老人，她都觉得晦气。可惜许玉娥都来了，她不来，社会上说不过去，如果许玉娥开口要她不来，那情况不一样了。

    搬张椅子坐到许玉娥身边，因为知道温世轩今天下午带温媛去学校了。

    两个人暗里较起了劲头。

    不久，病房门口，温世轩后，温媛前，走了进来。

    看到张秋燕，两人皆一愣。

    “弟媳，你来了？”温世轩温温吞吞地说，不是很信张秋燕愿意把自己送上门。

    温媛眼眉低下，想避开张秋燕。

    “媛媛。”张秋燕站起来，却是早已把目标对准了这个侄女，圆圆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怎样？今天和你爸到学校办入学手续顺利吗？”

    温媛眼中利光一闪，不说话。

    温世轩心里叹气，想都知道张秋燕是来看他家笑话，温声地说：“这所校校长出乎我们意料，是挺和气一个老师，说愿意让媛媛到他学校就读，学费和户口事都暂时不需要考虑。”

    笑话没有能看成，张秋燕一愣。

    许玉娥得意了，反过来笑话起她：“我家媛媛，家乡学校上学时，年年都拿第一，到这里，谁敢小看。”

    “大嫂。”张秋燕哪是省油等，马上采取迂回战术，笑，“你确定你真没有给钱给三叔帮你疏通关系？”

    这可把许玉娥怒，跳起来叉腰骂人：“我哪里有钱！你以为我像你家，不知道当会计时帮人家逃了多少税收心里早肮脏死了，才会时时刻刻想着走歪道。”

    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张秋燕嘴里牙痒，干脆全说出来：“是啊，你们家现是不得了。不说媛媛吧，就说你家蔓蔓，嫁了个高官子弟，现是听说连市长市委书记都攀上了。今天有人去你们家蔓蔓画廊闹事，警察军人全部出动，一个不漏地全抓了起来，说是都要上断头台。你家蔓蔓现不得了，你怎么不去你家蔓蔓住大院子里住，享享福？”

    蔓蔓连市长市委书记都攀上了。

    温世轩一个愣：怎没有听大女儿提过这事？

    温媛猛地闭上眼皮：回想起上次自己市长办公室原形毕露那一幕，陆司令拨着腰间说要一枪把她毙了。

    许玉娥那是后悔得心痛，心绞痛，想死了重生一次一般痛，愤怒地想要冲上去厮打张秋燕：“都是你！我本来可以蔓蔓那里享福，都是因为你介绍那个金若文，害我被我女婿女儿讨厌了。”

    “哎。这事我都和蔓蔓说清楚了，不关我事，当初是你自己看不上蒋中校，硬是嫌弃人家穷，结果人家压根不穷。说到底，是你自己人品问题。”张秋燕拿起小指尖挖耳洞，不痛不痒地说。

    真怕这两人就此老人家病房里打起架来，温世轩忙着抱住要冲锋陷阵老婆，对张秋燕道：“弟媳，如果你来只是为了我们家事来，那就算了。如果你是要留下来照顾妈，那我没有话说。”

    “对！”难得老公说一句实了，许玉娥忙接上话炮轰张秋燕，“你等着，等着我到处揭开你们家那些丑陋肮脏事，你是个不孝儿媳，而你老公居然没有管你这一，和你一样不孝。”

    目没有达成，被喷了满脸灰，张秋燕怒气冲冲奔出病房门，迎面差儿与进来人撞上。

    “二嫂子。”鼻梁上眼镜都被撞歪了林文才，急退两步，看清楚是张秋燕，吃惊，“你这是来照顾奶奶了吗？”

    一个两个都这么说，好像有意拆穿笑话她似。

    张秋燕往林文才脸上一瞪，拨开腿，走两步，忽然发现他身后还有个人影，一惊，回头：“这是——”

    “你小姑和我女儿佳静。”林文才扶着眼镜，对张秋燕不认得自己女儿一都不吃惊，毕竟这些温家人向来戒备他，别提会关心他女儿了，“你应该很多年没有见过她了。”

    对方言外之意张秋燕收到了，这可好，不仅大房气，连林文才和他女儿都给她气受，一甩脸，像子弹头冲向电梯。

    或许是因突然间与林文才对付张秋燕成了同仇敌忾，许玉娥这会儿对小姑丈，露出少有和气，说：“小姑丈，你女儿都长这么大了。”

    “不大，和媛媛一样年纪。”林文才温温不露声色地笑道。

    许玉娥被他一句话堵了嘴，脸色半是青，有些埋怨：我都主动和你示好了，你居然给我冷屁股。

    “文才。”这里面人，大概只有蔓蔓和温世轩是欢迎林文才，蔓蔓不，温世轩忙给林文才搬椅子，问寒问暖，“你现是请假过来？”

    “是啊。一是请假，二是刚好这边有间学校来挖我们佳静墙角，要佳静到这边念书说是学费全免。”林文才说。

    “这样啊。”温世轩带着惊讶与高兴目光望着站林文才后面小姑娘。

    林佳静长得与林文才有些像，都是文文静静斯斯文文模样儿，白润小脸蛋，习惯地保持默声低小头。

    温世轩记得自己有一年没有见到这个小外甥女了，发觉小外甥女这一年中身高拔高了许多，都一米七样子，加上身材苗条，是个一见都令人印象深刻孩子。

    笑道：“我记得佳静成绩一直都很好。其实你这么说有学校要，一都不奇怪。”

    “成绩好，可说话像锯齿葫芦，闷。”说罢，林文才教育起怕生女儿了，“大舅子你年年都见过，怎么这会儿还怕？”

    “大舅。”林佳静急急忙忙开口，向温世轩方向慎重地行了个见长辈礼。

    “好，好。”温世轩连声说好，发自心底里笑都到了嘴角边。

    站墙边温媛望着：父亲这种笑容，对蔓蔓露过，现对佳静露，却是对自己从未露过，哪怕她今天为他挣回了脸面。

    犀利目光扫到佳静那只低下小头：有像蔓蔓。

    许玉娥旁看老公当自己孩子面只夸别人家孩子，心里不悦，咳咳：“我们家媛媛，今天去北京一所重高中面试了，对方也答应了全免学费邀请我家媛媛去读。”

    听到许玉娥有意炫耀这话，林文才斯文脸笑开了纹路，这个笑可压根没有许玉娥小气模样，赞道：“大哥，大嫂，这样一来，我们两家算是双喜临门了。”

    许玉娥瘪了嘴。

    温媛对母亲皱了眉头：都叫别乱说话，每次说话都吃闷亏，总是不接受教训。

    “既然有喜事上门，老大哥，今晚我们俩人喝一盅。”林文才邀道，扶着眼镜动作有一丝其它意味。

    温世轩却是没有疑问，大声应下。

    于是，两个男人称兄道弟地往外走，林佳静低着小头跟父亲后面。

    温媛搬了张椅子坐下来翻书，因为回来路上答应过父亲，要这里坐到母亲吃完晚饭帮母亲代吃饭时班。

    一屁股坐到凳子上，看着床上不能说话不能动老人，许玉娥生着一肚子闷气：难道自己以后人生，只是这里守着这个老不死老巫婆吗。

    不行，说什么都得拉上几个当垫背，张秋燕、蔓蔓一个都不能放过。

    躺床上老人，微微从闭紧眼皮缝里透出光，掠到旁边人身上，一闪而过，马上盖回了眼皮底下。

    ……

    与林文才走到门口温世轩，突然想起，道：“我该和蔓蔓说你来北京了。让她好好招待你。”

    “嗯。”林文才对这事，倒是不介意，说，“我正有此意。想让佳静见见蔓蔓，总觉得她们两姐妹爱安静性子比较像，能说得来。而且蔓蔓和蒋中校都北京，见识面广，能给佳静转学这事提意见。”

    温世轩着头：“蔓蔓这里，我也这里。如果佳静来这里念书，你即使不这边，我和蔓蔓都能照顾好佳静，这个你放心。”

    因而，蔓蔓接到父亲说小姑丈来了，并且要带佳静给自己认识，心里头不止是高兴，立马打了电话给老公。

    蒋衍听说媳妇出事当晚，赶回了学校，先是向莫文洋与高大帅等人了解了当时情况。

    “蒋中校，过了这事，你心里要打醒。我感觉两个爷不止防着那一家子。”跟两个爷做事高大帅，贴蒋大少耳边偷偷报个料。

    这事，他清楚，陆司令都有和他打过招呼了。陆家一直查杨家那条线索，但一时半会儿想要翻出二三十年旧账，不是容易事，何况说不定牵涉上陆老爷子当年事。

    对此岳父大人亲口要求他不要插手，因为如果这事真翻出什么内幕需要对战话，他蒋大少是后一道防线了，低限度能保障蔓蔓安全。

    所以，他现能为媳妇、为媳妇两个娘家陆家和温家做事是，去调查当年温世轩丢失大女儿线索。

    今天他名义说是出公务，实则奔着这条线索去，可惜尚未摸到真正头绪，仅凭一张第三代人民币钞票，想抓到什么不是容易事。

    正好，媳妇电话打了过来，没等他开口问起今天媳妇身上发生事，蔓蔓小媳妇先兴奋地像只小麻雀与他说：

    “阿衍，你先猜猜，什么人来北京了？”

    “蔓蔓，什么人来北京让你这么兴奋，比与我这个老公相隔两地说话还兴奋？”蒋衍同志表达小小不满，始终目标是希望能达到成为媳妇心中第一人。

    蔓蔓突然意识到好像自己兴奋过头了，歉道：“对不起，阿衍，我忘了你刚出任务回来，肯定很累。”

    “我不累，我只是妒忌。”蒋大少现和媳妇说话，时时刻刻都带着挑逗性质。

    蔓蔓小脸一赧，避开老公攻坚战，说：“是小姑丈来了，而且带了佳静过来，说是想和我们见个面。”

    林文才上北京了，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变数？

    英眉小挺，英气眸光狡黠地转了圈，道：“行，我收拾收拾，回去和你们见面。”

    ……

    母亲去医院打饭盒了。父亲今晚去和林文才喝酒了，或许会拉上蔓蔓。

    想着这些温媛，独自一人坐老人家病房里，低下眉眼皮上落下一圈阴阴影。

    温奶奶住是单人病房，关上门，基本谁都不知道病房里面发生什么事。

    眸子床上躺那半死不活老人死人一样不动脸上转了半圈，继而嘴角一勾一凝：这人若是真死了，倒是能让很多人解脱了，包括自己父母。

    铃铃铃。

    书包里手机响。

    手摸进书包掏出那个被她摔烂外壳后被许玉娥黏贴回来手机，来电显示陌生号码让眼底颜色深，温媛转个头，起来走到窗边说话：“我说过了，叫你不要再找我了，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们威胁不了我。还有，我三叔被抓进监狱了，你们该小心些，不是吗？”

    对方声音，正是那个杨乐儿身边露过面王海：“我知道你三叔让你查探过玉佩下落，我只是想知道这事你做得怎样了？如果你能把结果告诉我们，你想要什么我们都能帮你解决，比如你今天去面试过学校，不是十分顺利吗？”

    学校？

    今天她刚挣回面子学校，难道也是他们一手操纵？

    呼吸微微地一丝急，声音强硬地持住沉稳：“不需要你们我照样能考进去。”

    “你真以为你能？”

    “当然能！”

    “好，那等你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我们再来等你好消息。”

    对面咔挂了电话。

    指尖捏紧手机，温媛背影窗口月光下，拉成一条巍巍斜线。

    床上老人，嘴角背光灯下轻微地勾了，活像抽搐冷笑。

    ……

    部队蒋衍，看时间差不多了，要出发前往和媳妇他们汇合。

    结果，这人未走到门口，队里通知他说是有亲人来找。

    怕是媳妇等不及直接上他这里找他，一面心里高兴一面深怀对小姑丈妒忌，蒋衍英气挺拔身影冲进接待室。

    坐接待室里等着他，却是蒋家真正排行老大大少蒋飞。

    对这个大哥，蒋衍是亲，亲不过与二姐蒋梅关系，但不是不亲，毕竟小时候曾被大哥背着玩过竹马，两兄弟一块玩过沙子一块偷过人家田里西瓜一块被人逮住遭大人挨训过，一人顶着一个水桶罚站。

    儿时往事印象深刻，牵绊兄弟情谊。纵使后来两人各有各发展，现各有各媳妇，各有各家。至少，大嫂金美辰插了进来怂恿蒋母针对蔓蔓那件事发生之前，蒋衍对兄弟间感情怀有极大信心，如今，只剩下考量了。

    毕竟，怎么说是儿时大哥了，大哥成长岁月中，似乎与他与他二姐蒋梅，都越走越远感觉。

    “蒋大少。”蒋飞对弟弟开口第一句，虽是笑融融说，然而，其中那些复杂滋味，足以马上让两兄弟间拉起了警戒线。

    蒋飞是蒋家真正大少，然无论部队，大院，任何一个地方，人家说起蒋大少，第一个想到是蒋家老三蒋衍而不是他。

    论起来，蒋飞混不是比蒋衍差，只不过蒋衍无论哪个领导面前，哪个单位里，都是天生吃香，人缘比他好不是一丁。

    蒋飞始终想不通，论能力，他哪比蒋衍差了，以至于被一个老三压下了老大位置。就说娶媳妇这事吧。他蒋飞娶是高干女，岳父身份比自家老爸高官一等，而老三蒋衍，娶是一个杂货铺女儿。

    母亲蒋母态度，算是正常，力挺他媳妇贬低蔓蔓。父亲蒋父则是被老三和老三媳妇灌了药，居然黑白不分，到处夸老三媳妇。

    搞到现他媳妇愈来愈难做了，回娘家诉苦，岳父岳母大人亲自给他下了命令，要他回家处理好这些事情，不然他媳妇再回娘家哭诉，他别想领回媳妇不说，今后部队里也不用指意攀岳父关系往上升了。

    因此，他是盘思了一夜话，要和弟弟谈判。岂知道走到学校路过大队办公室时候，听说了老三媳妇一出事现是连市长市委书记都惊动上了。

    没想到，这个杂货铺女儿有这样勾男人能耐？怪不得自家媳妇给气不行。

    别人不敢随意说，他作为家中老大，教训一下弟弟和弟媳，总是应该吧。</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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