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好吧,儿子是体贴她所以帮她做家务。
白露的虚荣心得到一点点满足,终于像是找回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
双手拥抱儿子,揉揉儿子软绵绵的头发。儿子这发质好,不是遗传她,是遗传了君爷,不仅摸着柔软顺手,而且,黑油油的,漂亮极了,做洗发水广告都绝对没有问题。按照公公的情况来看,陆领导那头头发到至今可是没有一条白发。这陆家的基因使得陆家的男人,到了五六十岁都几乎不会白头发。
白露可以想象,君爷到了五六十岁依然黑发飘飘魅力十足的样子。
男人老的慢,这点真让女人妒忌死了。
白露拿了个小吹风筒,打了个热风档,帮儿子吹头发时,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通。
给儿子吹完头发,送儿子上床睡觉。
包子贪恋和妹妹玩。
白露认真和儿子说:“你要是再生病了怎么办?明天后天还想上学吗?”
包子这病虽然好的快,但是不注意休息的话,很容易复发的。
小包子听说可能不能继续上课,一点都不敢马虎了。落了一天功课已经让好胜心强的他很不安。
躺下时,小包子对妈妈说:“妈妈,记得换止血贴。”
小包子都知道,洗完澡,要睡觉前,伤口最好再消毒消毒。
儿子这颗柔软的心,不用说是遗传了君爷的。白露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帮儿子关了灯,走出儿子的小房间。
外面,苗莘母女始终没有能吃完那大碗面条,后来,不知道君爷是不是走过去对她们说了吃不完不用勉强。获得大赦的苗莘母女俩,赶紧跑去洗澡,接着躲客房里了。因为,她们都能察觉得出,君爷与以往好像哪里有点不一样。
君爷与以往平常不一样时,不正是代表可能君爷心里在发脾气吗?只要想想,都很让人心里不安啊。
白露抱着衣服走去洗澡时,终于看见了君爷恢复平常的一点迹象,那就是君爷走进书房里了。
泡在浴缸里,白露姐姐身体上抹了浴盐,被热水泡一泡,周身毛孔是都舒展开了。忙活了一天,最舒服的时刻在这儿。白露几乎将脑袋都泡进了热水里头享受。等她意识到伤口被盐水泡出了红肿时,白露额头落下了瀑布汗。
倒不是她怕疼。这点小伤算啥!
其他人是不知道,对,连她哥都不知道。她当年接受特训时,肋骨的骨头都断过两根。到现在,留下了的后遗症仍然在。肋骨断的话,没有伤及内脏,不做手术的话,在体表是看不出来的。只有里头骨头没有完全长好的地方,隐隐有时候会作痛。
有时候白露也会暗地里想,如果家里人知道她断过骨头,会心疼吗?她妈绝对会心疼。她哥,可能会黑了脸。至于她爸……
洗完,擦完身子,穿上衣服。白露犯愁地看着手指上肿了一圈的伤口。出去若被君爷发现,想到儿子吃手指都被君爷骂,她这不得被君爷骂死!
祈祷着君爷或许熄灯睡觉了,或许君爷在书房工作,忙到没法顾及她。抱了这点侥幸心理,她抱着换下的衣服走出了浴室,左右瞅瞅,走廊里没人,就把衣服扔进洗衣机里自动洗涤。接着,一步步走回卧室。
推开房门,顺手要关上时,才发现卧室里只有她梳妆台上的台灯开着,君爷坐在梳妆台边,俨然已等了她有好一阵了。
那一刹那,白露心头,如小兔子一样活蹦乱跳,快跳出胸口。
白露想象自己儿子在老师面前被乖乖点名的时刻,其实与此时此刻的她可能如出一辙。
君爷见她站在那,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右手垂下去,在地上提起家里的医药箱,接着把医药箱往她的梳妆台上一放。
仅君爷这个动作,白露当即喊投降了:“我自己换药。”
换药消毒是小意思,不做君爷的老婆她也会。
径直走过去,像是没事似的坐在他面前,打开医药箱,取出碘酒,酒精,棉签等物品。在她准备要开始时,君爷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白露垂下眼。只见君爷抬高她的手指,放在台灯下瞧着。
除去那只肿了一圈的手指,她其余的手指,从外观看,也像是看不出半点毛病的。平常应该是抹了润肤霜保养,皮肤光滑细嫩。可是,君爷很快还是看出了端倪。她手指与手指缝里,接壤的地方,有着层厚茧。
这样的一层茧,如果说是做家务活做出来的,谁相信?或许外行人相信,对他君爷来说却是骗不了人的。君爷是大夫没错,可别忘了,君爷是队里的大夫。术有专攻,君爷专攻的是队里的。
君爷的目光停驻在她手上,那副表情,不知道怎么说。像是戴了层面具,而且这层面具比平常更厚了些。
白露只觉得,自己手指都能被他那沉甸甸的目光压断了。
“我来消毒吧。”君爷二话不多说,强行拿过她手里的棉签,扔进了垃圾桶里,重新取出一根干净的,蘸上了碘酊。
白露忍住吃痛的刹那。
碘酊蘸上皮肤那一刻,是火一样的烧辣。
在仔细检查完她那伤口确实不深之后,君爷嘴里才吐出了一口气的模样,道:“以后小心点,不然你哥看见会担心。”
将心比心,都是当哥的。君爷知道,纵使白队看起来对自己妹妹的了解可能都不到一半,但真是自己妹妹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白队和他君爷一样会哭瞎眼的。
家里,能陪伴自己一辈子的,毕竟父母年纪大是要先走一步的,只有兄弟姐妹了。珍惜手足,是家里父母常说的话。
白露忽然眼里一涩。
君爷比他们兄妹更了解他们兄妹。
给她仔细消毒完伤口,君爷握住她的手一时并没有放开。
感觉到他有话要说,白露心脏里的血液又加速。可终究君爷只是抿紧了那成一条直线的嘴巴,站起身,从高处往下俯视她说:“去睡吧。”
君爷的口气是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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