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能察到洞外去!不禁骇然。这就是奇花的好处吗?自己初入门径,之前好奇,也曾多次试过神识强度,也只是比常人强那几分,观得细微些而已。现在竟然翻了几倍,洞外一切仿佛就在眼前一般,不漏分毫。天地神异,果然不可常理度之。
“公子觉得怎样了?”陶红儿修为远不是李飞白能比,却是早将花儿化了去。这话,分明是问的身体,“弟弟俗心难掩,耐不住,却是将那巨蟒与熊肉都拿来烤了。修行之人,本应不贪口腹之欲,不过公子有伤在身,久未进食,吃些也好。”
李飞白这才从惊异中回过味儿来,顿时闻得香味儿扑鼻,腹饥难耐,“也好,也好,正是饿得难受了,呵呵。”这时才望见侧里,万钧支起的火堆,架上支的,焦黄流油,正是火候。
“我说就是,姐姐何必计较这许多。”那边万钧嘿嘿着,捣鼓着架上烤肉,身手熟练,“都说修行应少有口腹之欲,我说就是随心而已,那才是真性!该怎样各凭心性就是了嘛。”也不抬头,“飞白你说是不是?执著那些干什么。来来来,这肉就好了,趁热才有滋味。”
听了万钧的话,倒是真有些玄机道理,李飞白一愣,也是,无非就是顺个心意吧,“呵呵,说的有理。只讲心性。”
“你那心性,恐怕是舌尖上这一会儿吧。”
“嘿嘿,随意就好,随意就好。”随手摸出把匕首来,三两下切下几块,递于李飞白手中,“飞白小哥的伤势,有了这肉,保管速速愈全。”
一时间,洞中一派狼吞虎咽。
又耽搁半日,李飞白已然可以慢行无虞,毕竟是已经引气入体之人。这日缓缓度出洞外,朗日之下,不禁有些恍惚。竟有一股隔世重来之感,好生怪异。扭头往来时方向望望,宛如历久。想是在洞中暗处待得久了?恍惚之意挥之不去,摇了摇头,复往前望,几缕闲云静卧,覆雪之下,一片茫茫,层峦无际。。。
“公子?”
“哦,”李飞白醒了醒神,“洞中待得久了,有些迷糊了,呵呵。走吧,倒要向你们府上叨扰些时日了。”
“本就是为我俩而来,既已至此,又有伤在身,自然要去好好将养。”
“行走不便,只怕要耽误两个了。”
“就你这样,还要自个儿翻山越岭,莫非要姐姐怨死我。。。”万钧冷不丁一句,插得两个无语。不由分说,扯了李飞白过来,利索背起,也不多话,大步而去。陶红儿观了,在后面盈盈一笑,紧步跟上。
因缘一遭,就这样起了。只是这命中玄机,因何而来,往那里去,谁能言明?休管那烟云纷扰,还是只管随心去吧。
倒是李飞白,这一路,心中来回掂量,没了主意。
本是冲着灵剑而来,倒有些上门寻事的意味儿。不想,才出门来,中间竟然生出这样的波折。虽然在洞中那一遭,没有他人也不至死,毕竟,却是这两个接了传讯,未明就里,就大老远即刻跑了来,伸了援手。
只是这还不说,两个来到,那陶红儿更是知晓神异之花的来历,竟然未动心思,一心救助自己在先。那万钧,半片花瓣没有分着,也是提都不提,没事儿人一般。这心性,却不是寻常可比的。换了人,恐怕自己此刻早已投胎去了吧。
如此看来,自己先前那些担心之类,还真多余的。
趴在妖猴背上,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唉,这事儿,误会里的一棒,竟然就这样,冥冥中枝节横生,将几个牵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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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
转过一峰,李飞白顿时被眼下的美景憾住。两峰回旋的谷地,皑皑白雪环绕之下,竟然花红树碧,生意盎然。谷底,一潭碧水如玉,风来,微波清漾。中有桃林,密密匝匝,方自临春时节,满树芬芳吐艳,锦簇诱人。两处木屋耸立花枝之间,一拙一巧,掩映成趣。“好美!真是天眷之地。”
“呵呵,公子谬赞了。我与万钧闲居此地,我唤它作飞红谷。”清风抚过,陶红儿轻轻一抹鬓间发丝,“公子且行,我为公子引路。”
“都到家了,有话还不回去再说。”万钧在一边撇了撇嘴,丢下两个,撒腿疾驰而去,“走啦,走啦。可该有人陪我痛快玩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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