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已经到了楼下的宋鸣达,当然会看到季胜利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想到所有的一切麻烦,都是眼前这个家伙所造成。任笑天那么一个好孩子,也差点给这家伙折磨得把小命给送掉。宋鸣达越想越恨,也就把眼睛怒视着对面这个到处在出自己洋相的家伙。
做大事的人,当然顾不上去搭理这种不上档次的人。在客人面前,他当然更不会表现出浅薄的样子。宋鸣达的心中虽然有点不舒服,还是收回了目光,将对方从自己的目光下予以忽略过去,直接朝着楼上走去。
宋鸣达走入向子良的房间以后,看到任笑天依然和往常一样,对自己报之以亲热的一笑,根本没有因为户口指标的得而复失,露出一丝迁怒自己的神色。当然,也没有垂头丧气的表情。
好孩子,心凶够宽广,宋鸣达在心中暗夸了一句。
对宋鸣达的态度,任笑天当然不会有什么异常,还是如同以往一样的尊敬。做人要大度,要换位思考。宋支队长能这样帮自己,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了。总不能因为人家没有帮得到自己,就迁怒于别人吧。
对于这一次‘农转非’指标丢掉的事,任笑天也能想得通。不管事情的成果如何,自己都要去努力。未曾落定尘埃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定会是怎么一个结局哩!
任笑天的想法倒也简单,我已经忍了两年多时间,就是当孙子也应该有个期限,总不能遥遥无期吧。
既然你季胜利硬要和我对着干,本少爷就陪你玩点大的。不把你姓季的玩得脚大脸丑的,我就是你养的。哼哼,到了时间,你姓季的不流眼泪,装孙子,我也就夸你一声‘够种’了。
楼上的地方不大,站不下这么许多人。本来,依照宋鸣达的意思,是让派出所来的人都回去,或者留在楼下照顾周围的治安环境就行。向子良却不答应,说是要让任笑天留下来陪着说话。
“你们其他没有事的人,就都先回去吧。”这个老特务说话也不客气,竟然直接就对季胜利等人下起了逐客令。宋鸣达倒也就罢了,看在季所长眼中,就多了一种颐指气使的味道。
派出所长这个官虽然不算大,按照级别来说,也只是个入不了流的股级。可他打交道的对象不一样呀。想办事的老百姓要求他,罪犯的亲属要求他,就连辖区内的工商企业也要求着他。
所有的人见到他,都要陪着笑脸。时间长了,也就养成了季胜利目空一切的脾气。
本来,宋鸣达就没有想通知他来。只是不知谁传错了话,说是有局领导要来,这才让季胜利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到了现场以后,发现只是宋鸣达陪着个当兵的来看一个老特务,季胜利心中当然是不乐意。凭你姓宋的,还值不得让我季某人迎来送往。
此刻,他看到向子良不对自己曲意逢迎,当然更会感觉到有点不是滋味。特别是对方让任笑天留下来,却对自己下了逐客令,更是加倍的不高兴。得瑟什么东西哩,不就是一个被拔掉羽毛、磨平牙齿的特务头子吗?
普通警察留下来,当所长的反而被人下起了‘逐客令’,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得了。由于这样的缘故,季胜利的脸色当然就不好看啦。非但是不好看,而且是重重的‘哼’了一声。
季胜利把所有的恨意都投到了任笑天的身上,狠狠地瞪了部下一眼。哼过之后,招呼也不打一声,蹬、蹬、蹬就的下了楼。当然,他也把账记在宋鸣达的身上,连招呼都不打,直接就从宋鸣达的身边擦了过去。
反正你姓宋的畏惧我大哥皮磊志,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需要给你的面子了。有本事的,你就不要把‘农转非’户口批给我,才算是你狠呀。
对他这样的态度,任笑天只是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他现在是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反正是已经和季胜利撕破了脸,多点少点怨恨,都是一样的效果。再说,自己的报复行动已经开始,犯不着和这种没有文化的人,再去多计较一时之短长。
这个草包所长没有注意得到,在自己‘哼’了以后,向子良的目光朝着他盯了一眼。如果老爷子摘除眼镜的话,他将会被那充满杀气的眼神给盯得不寒而栗。甚至‘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也是说不定的事哩。
季胜利这样做,确实是有点不识时务。最起码的来说,眼目下‘农转非’指标的归宿,就还没有最终落定尘埃哩。还有,连宋鸣达都对这个老特务恭恭敬敬的。你这么一个小所长,不管是碰到什么样的事情,都应该悠着一点才对呀。
只是此时谁也顾不上去计较季胜利的态度,因为屋子里又出现了一宗新奇的事,吸引了宋鸣达和任笑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