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轻,可是,出了这皇宫,他却有点惆怅,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失望,为什么感觉到心里有些难受,是不是自己已经适应了那种忙碌的生活,忽然有一天自己无事可做的时候,觉得有点不适应,杜荷在心里想到,大概也只有这个想法最是牵强附会。
他想着从来到大唐所经历的一切,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琴曲音律他带给大唐的绝不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他有接连解决了大唐北部突厥的骚扰和渤海的动乱,可就算是这样,又能怎么样呢,结果他现在依旧是因为一件小事情落得个无官一身轻,虽说对于功名利禄他不是很在乎,可是,他想不通,一个于国有利的人,为什么就不能犯一点的错误,难道这就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吗?
有些事情终究是理不清,剪不断的,不管他再怎么计较,结果已经是注定的,他从今以后没有任何官职了,从明天起他就可以无所事事的待在家里陪着妻子们和孩子们了。
过了朱雀大街,两人拐了个弯,顺着永安渠向南走着,走过了繁华的西市,尽管沿街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也没有惊的杜荷抬起头看看,人们依旧为了生活忙碌着,而杜荷则在寻找他失望和悲伤的理由,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因为被撤职而感到不开心,可是,他明明没有不开心,可为什么自己就是觉得心口有什么憋着一样难受呢。
难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吗?我真的要谋反吗?答案是否定的,杜荷没有谋反的心,他也没有打算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他没有任何机会,哪怕真的在动乱的朝代,他一定也不可能会拉起一支义军推翻某个朝廷的,他只想在一个太平的年代,做一个小官,养家糊口。
想了许久,杜荷终于迈着脚步,开始向回走去,永安渠边上的柳树已经出了新芽,嫩绿色的新芽,在春风中成长着,一群三三两两的鹅和鸭子,欢快的游荡着,杜荷笑了笑,暗暗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转过身与杜亮刚刚走到岸边的怀仁坊,忽然被对面当铺里冲出来的一个姑娘给撞到了,杜荷还没来得及责怪这姑娘,只听当铺里面又匆忙跑出来一个男子凶狠的指着地上摔倒的姑娘说道:“我告诉你,在多管我的事情,明天就把你卖到青楼。”
那姑娘毫不示弱站了起来就喊道:“元庆你怎么与那元爽一样欺辱与我呢。那玉簪可是爹爹留给我的嫁妆,你怎能偷盗呢。”
谁知那男子转过身,气冲冲的说道:“哼,什么父亲给你留的嫁妆,你距离嫁人还有几年的时间,今日就先让我用用,等我手气不错的时候,赚了钱就给你赎回来,如何。”
那姑娘明媚娇艳,楚楚动人,此时却已是泪眼朦胧,她苦苦哀求说道:“我求你了,这是爹爹留给我的最后一件东西,你不能将它当了,你还给我。”
谁知那男子根本就不理会躺在地上的姑娘,独自拿了玉簪转身又去了当铺,在当铺当了,等当了东西,便转身离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手里沉甸甸的银子,拿出来向这姑娘展示一番,姑娘看到这里,是痛哭流涕,踉跄一会儿,这姑娘才想着要挣扎起来,可是,双腿已经在刚才撞到杜荷,摔在地上蹭破了皮,此时看上去却有些疼痛,杜荷瞧见姑娘有难,当即将姑娘扶了起来。
这姑娘抬起头的一瞬间,杜荷有些震惊,刚才被这姑娘撞到,到没怎么注意这姑娘的容颜,此时一看顿时惊为天人,明媚娇艳,楚楚可人,小嘴唇红齿白,这脸蛋却是如此多娇,好一个美人胚子。
杜荷一时竟看的呆了,倒是这姑娘不觉什么,大抵是姑娘见多了别人注视她的目光,因此,这姑娘缓缓起身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公子搭救。”
杜荷一愣,随即说道:“姑娘家在哪里,要不我送姑娘回家如何。”
这姑娘停了步子看了他一眼说道:“公子的好意,媚娘多谢了,不过无缘无故,再说媚娘与公子素不相识,多有不便,就此告别。”
杜荷又是一惊,当他听见这姑娘说出媚娘两个字的时候,心里顿时慌了,震惊了,他在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媚娘,媚娘,难道这姑娘就是日后的武则天吗?不可能吧,武则天不是这时候已经到了宫里了吗?怎么会在民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