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就领命回班了。
接着又是兵部尚书彭时出列,呈奏边关急报。
这几月来,南边陆续有几次大大小小的叛乱。
甘老将军受命率大军平叛,如今叛乱已经基本平定,只有零星的残匪还在苟延残喘。
甘老将军呈往兵部的奏报中,还着重提了一个叫白烨的小将。
称其有勇有谋,识破敌军偷袭,为叛乱的平定立下汗马功劳。
盛长桢听到白烨的名字,立即明白过来,这不就是顾廷烨的化名么。
看来顾廷烨投军之后,已经开始崭露头角了。是金子果然到哪里都会发光啊。
老皇帝倒是提起了些兴致,询问了一番这个白烨的家世生平。
甘老将军的奏报中对此并没有详述,彭时也只能含混而过。
兵部奏报之后,就到了处理一般朝政要务的时候,百官有本的皆可奏上。
一个身穿绿袍的中年人一步跨出,行礼启奏:
“臣吏科给事中言无咎,恳请陛下早定储位!”
老皇帝还没说话呢,又有一个六品御史出班启奏: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陛下还是早定过继宗室子为妙!”
储位空悬已久,而老皇帝又年迈多病。万一哪天有什么不测,继承者未定,那国家必将大乱。
因此众大臣才会如此急切,数年如一日在朝堂之上提起立储一事。
老皇帝面容古井无波,看不出喜怒来。
他明白那个言无咎和那个御史只是冲锋陷阵的小兵,身后是一众高官重臣。
老皇帝这一生都未有子嗣,好不容易生个幼子还早夭了。
这件事始终是他心里的一道疮疤。
他当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
他也明白,国之无储,日后必将大乱。
但他打心眼里不想把手中的皇位交给血脉淡薄的宗室子弟。
他还心存侥幸,认为这最后几年,或许还能生个亲儿子继承自己的皇位。
因此,这些年来,老皇帝虽独宠荣妃,后宫侍寝一事上却是雨露均沾。
可惜地广人稀,广种薄收。
老皇帝苦心耕耘,儿子没生出来,反而还累坏了自己的身子,本就不康健的身体雪上加霜。
看着跪倒的两人,老皇帝咳嗽了一声,缓缓说道:
“此事乃内帏之事,可散朝后到御书房,朕与尔等细细商讨。”
言无咎却是得理不饶人,继续梗着脖子说道:
“陛下,您用这同样的理由已经拖延数年了,臣等不了,大周朝也等不了啊!”
老皇帝勃然大怒:“言无咎,你好大的胆子,你是要逼朕吗?退下!”
言无咎怡然无惧,跪下叩首,大义凛然道:
“臣不过一个小小的吏科给事中,陛下想斥责便斥责,想黜落便黜落便黜落。
但臣即便一死,也要恳请陛下定下继嗣!”
“你!”老皇帝勃然大怒,用手指着言无咎,质问道:
“你可知继嗣一事一直是朕心里的痛处,你就非要揭开朕心里的疮疤吗?”
“陛下!”龙图阁大学士韩章终于出班启奏,他躬身道:
“老臣本不想伤陛下的心,但今日老臣不得不伤陛下的心,为的是要保陛下的晚节啊。
老臣恳请陛下过继宗室,考问品行,从中挑选,立为继嗣。
这才是国之根本呐,陛下!”
韩章说到最后,涕泗纵横,一头磕在玉阶之下。
韩章一跪,文武百官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请陛下早立继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