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吃吃喝喝、玩乐宴饮间,三天就过去了。
这天,盛长桢忽然心血来潮,对县令冯满道:“我成日在这县城之中,实在有些憋闷。听说大青山的铅矿在整个北方也是有数的,我倒想去见识一番。”
“这个……”
冯满当即脸色一变,一脸为难的样子。
一旁的孙宝立马上来为冯满解围:“那矿山矿难频发,危险得紧,盛大人还是不要以身犯险的好。”
冯满松了一口气,连忙接口道:“孙书吏说得是啊,下官也是为盛大人的安全着想。”
盛长桢闻言眉头微蹙,略作思索,然后加重语气问道:“冯大人,盛某就在那矿山边上,远远地看一眼也不行么?”
盛长桢都这样说了,冯满再拒绝就是不识趣了。冯满只是一个举人出身的七品县令,不想得罪盛长桢,最后还是一咬牙,同意了盛长桢的请求。
“既如此,下官就领着盛大人远远地看一眼。只是盛大人千万小心,不要进那矿山,万一伤了大人贵体,下官可担待不起。”
“冯大人放心,盛某省得。”盛长桢淡淡一笑。
午后,冯满就带着盛长桢到了矿山对面的一座小山上。冯满倒是小心,选的这座小山离矿山至少两里远。
盛长桢登山远眺,果然看见一座巨大的矿山。山体上被打出一个个幽深的大洞,那应该就是开采矿石所用的矿井。井口时时有蚂蚁般的矿工出入,只是离得太远,盛长桢也看不清那些矿工的面容。
有几处矿井明显经历了塌方,井口都被乱石堵住。盛长桢指着其中一处问道:“那就是矿难发生之地吗?”
冯满连忙应道:“正是,盛大人果然眼力敏锐。”
面对冯满的奉承,盛长桢微微一笑,又问道:“盛某对铅矿向来是一知半解,冯大人能否为我讲解一二?”
冯满自无不应。这座铅矿毕竟是冯满治下重要的经济来源,他谈起这座铅矿自然是如数家珍。
冯满侃侃而谈,为盛长桢介绍着这座铅矿:“盛大人或许不知,我大青县这座铅矿是难得的银铅矿。”
“银铅矿?是其中有银么?”盛长桢疑惑道,他的确对这方面的知识不甚了解。
冯满笑道:“盛大人猜的没错。古谚云:“上有铅者,其下有银。“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正因为铅矿中可以提炼白银,我大周朝才会大力开采铅矿。但我大周境内,银铅矿并不多。也正因如此此,我大青县这座铅矿才始终都是官营。”
冯满话锋一转,遗憾道:“可惜天公不作美,赠予我大青县这么一座宝矿,却又同时降下无尽的矿难。看着我大青县子民死伤惨重,我这个县令心里实在是痛啊!”
盛长桢喟然长叹,安慰道:“委屈冯大人了,此是天灾,人力难当。冯大人能够一心为民,已经令盛某很是钦佩了。”
冯满情到深处,落下两滴浊泪,望向远处的矿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冯县令真是大青县百姓的父母官啊!”孙宝受到感染,又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天色渐晚,一行人缓缓下山,空蒙的山色中,笼罩着淡淡的哀愁。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一直跟着盛长桢的家将中,不知何时,少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