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因为有这样一个德高望重、功勋卓著的老将坐镇西郊大营,数十里之外汴京城里的赵开益每日才能安然就寝。
汴京生变后,英国公当即下令封闭营门,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并且禁制营中,防止士兵骚动,但有异动者,斩首示众。
英国公明白,无论汴京发生了什么,西郊大营绝不能乱,一旦这十万人脱了缰,或许比汴京大乱还要可怕。
同时,英国公也在时刻关注着汴京的情势,撒出去大量斥候打探情况。
可惜,汴京城门已经被吴勇封锁,西郊大营的斥候根本就打探不到城内的情况。
英国公听了斥候的回报,心里越发焦急,风雨多年的经验让他敏锐地察觉到:汴京肯定是出事了!
可没有虎符没有调令,纵然是英国公也调不动一兵一卒。
英国公能做的,只有尽力控制住西郊大营,不让这里受到汴京之乱的影响,暗自祈祷汴京之乱早日平定。
正坐立不安之时,斥候忽然来报:“国公爷,营外有人一行十数人人正在靠近。”
英国公闻言大喜,忙问道:“可是汴京来的钦差?”
斥候迟疑道:“来人自称禹州团练使赵宗全,但又说他身上有陛下亲笔血诏和虎符。”
“血诏?!”
英国公心头猛跳,何等紧急的情况下,赵开益才会连磨墨都来不及,直接用血写诏书!
因此,虽从没听说过赵宗全这个人,但英国公还是决定见他一见,反正就这么十几个人,就算进了营盘,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一柱香时间后,赵宗全走进英国公的中军大帐,盛长桢落在他身后半步,后面是赵策英和顾廷烨,还有沈从兴等,一共十几个人。
“你就是赵宗全?”
英国公与赵宗全相隔数十步,中间更是有数十名身披重甲的军士护卫,虎视眈眈地盯着步入营帐的赵宗全等人。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急匆匆赶来,一进营帐就被当成犯人盘问,心情自然不怎么美妙,更何况赵宗全受了诏书之后,随行众人的心态也有了微妙的转变,赵策英直接开口呵斥道:
“我父亲已受了陛下亲笔诏书传位,如今乃是堂堂太子!你又是何人,竟敢直呼其名!”
“不许无礼,这位是英国公!他老人家南征北战的时候,还没你呢!”
赵宗全打断了儿子,又向英国公躬身一礼:“小儿无状,冲撞了老国公,望老国公见谅。”
见赵宗全如此会做人,英国公面色稍稍缓和,随即又皱眉问道:“诏书何在?”
赵宗全闻言回顾身后,盛长桢高举诏书与虎符走出,朗声道:“此乃陛下亲笔血诏,此乃虎符,请国公一观。”
英国公年纪虽大,眼神却是好使得很,诏书一时间还看不出真假,但那虎符,英国公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眼就认出了盛长桢手里虎符千真万确。
他脸色凝重了几分,微抬下巴,示意身边的亲兵:“呈上来。”
亲兵从盛长桢手里取过血诏和虎符,摆在了英国公案上。
英国公先是展开诏书仔细打量,半晌之后,不禁失声道:“的确是陛下亲笔!”
他还不放心,又从怀中取出另一半虎符,与盛长桢带来的虎符勘合验真,结果二者严丝合缝,果然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虎符!
英国公缓缓放下手中虎符,驱散帐中卫士,快步走到赵宗全面前,拜倒在地:“老臣张辅,参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