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扬的身体恢复地很好,我们又在医院住了三天,他的医生便让他出院了,倒是我的医生迟迟没有打算让我出院的意思。我就奇了怪了,不就是一些指标没达标么,就值得他如此扣住我不放?想到北京还有一堆事等着煊扬和我回去处理,想到妈妈心急如焚地盼我回家,想到韩队望穿秋水地等我回去汇报工作,我便归心似箭,毅然在主治医生出院小结那句“病人强行出院,后果自负”后面签下自己大名。
煊扬对我的满不在乎不置可否,只在医生那里留下他的手机号,让医生把最后一次的验血结果电话通知他。我的医生见煊扬竟留下自己手机号码,又见我签下字来,便不再阻拦我出院。
我早已订好回北京的机票,见医生放行,立即拉起早已整理好的行李,推着轮椅将煊扬送上出租车,直奔上海虹桥机场。
在前往虹桥机场的路上,我接到了宣玥的电话。电话里的她怒不可遏,质问我把她的扬哥哥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不等她到了医院再离开。我以为煊扬前日在电话中已经说服她不要来送行,谁知现在害我平白无故被骂。我恶狠狠地瞪着煊扬,他却无奈地朝我耸耸肩,两手一摊。
宣玥发泄完自己的不满,警告我务必在机场等她出现,不然我就等着被炒鱿鱼。我十分郁闷地挂了电话,斜睨着煊扬。煊扬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只轻轻将我的手攥在手心。
他的手坚定有力,渐渐抚平我心中的烦躁。我已拥有煊扬的爱,我又何必再跟宣玥置气,平添烦恼?想到这里,我不由笑出了声,身子微斜,将头靠在煊扬肩头,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如果欣然见到我现在的样子,定会惊得掉了下巴。
到了机场,我让煊扬在一边休息,自己忙着换登机牌、托运行李。待我转身,却发现宣玥已经赶到机场,我真怀疑她这一路上是让司机飙过来的。
宣玥腻在煊扬身边撒着娇,神情暖昧举止亲昵,让我看了不寒而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耐着性子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消悄然滑向前方,终于忍耐不住。那是我心爱之人,为什么我要在这里忍耐另一个女人在这里纠缠不清?
我嘴角微扬,走上对煊扬说:“我申请了残疾人通道,必须提早安检。”
宣玥见我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正想发作,却不想煊扬点点头,向她道别后便率先启动了轮椅。
“扬哥哥!”
“听话!”煊扬虽面露微笑,声音中却透着威严,生生堵住了宣玥的下文,使她原先想说的到最后变成一句一路平安。
我一路无语,推着煊扬匆匆赶往安检。走完安检程序之后,我依然急匆匆地朝前赶路。
煊扬不禁说道:“睿睿,时间还很充足,不用这么赶吧?”
我抓住轮椅扶手猛地停下,轮椅倒是乖乖停下了,可煊扬因为毫无准备,惯性地朝前冲去。好在他反应极快,迅速出手抓住扶手,稳住自己向前冲的身体。“睿睿!”他的声音中已经有了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