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着跑进了洗手间,过了好久才平复自己的心情。我用冰冷彻骨的冷水洗去泪渍,便大步走出。我不能就这么任由煊扬被关在分局,我要尽自己努力来解救他,让他度过一个平安祥和的新年。
“清睿大姐!”小丁在后面一路追来,“饭盒我给您送去了,听经济犯罪科同事说,李煊扬已经吃过了,您就放心吧。”
“谢谢!”我挤出一丝笑容。
“那个,其实您也不能怪韩队和经济犯罪科王队,这案子上头特别重视,不容有失,所以在一些制度上就特严。现在别说您了,连我们要见到李煊扬都难,除非您把都敏俊请来,分局估计没人能够拦得住他。”小丁说到最后,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知道,他其实是好心想逗我开心。但他不知道,若真有都教授这号人物存在,我还真会不惜一切请他把我的煊扬给救出来。我第一次厌恶我警察的身份,若我没有警察这个身份,我可以正大光明以煊扬未婚妻的身份去警局申请保释。而现在我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向小丁道过谢,寒暄几句,便失魂落魄地走出分局大门。我没有任何社会关系,煊扬出了这么大的事,我除了请韩队帮忙,没有其他路可走。可是经过与韩队一番谈话,我知道,分局这条路行不通。
我掏出手机,本能地拨通了欣然的电话,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我才猛然想起,欣然春节去巴黎旅游,现在正在飞往巴黎的飞机上。我默默按掉电话,其实我知道,这事儿找欣然也未必能够使得上力,我也只是心中害怕与茫然,想找个人诉说。既然欣然远在世界另一个大洲,我就别再给她添堵,让她为了我的事干着急。
我无力地垂下手,仰望天空那轮孤寂的残月。在这举国欢庆,迎接新年的时候,我却孤独彷徨,不知所措。北风呼呼地吹,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身体虽冷,却不及我此刻凄凉的心境。
忽然,从背后传来一股暖流,感觉有人把衣服披在我身上。我转头一看,原来是韩队。“你这丫头,还是那么大大咧咧,棉袄忘在办公室就往外跑,回头感冒了又朝我哭爹喊娘的。”韩队一脸柔和,虽是责备,却充满关怀。
我这才发现,自己失魂落魄,竟把外套落在了办公室,只穿了毛衣便走到了天寒地冻的室外。心事重重的我竟对外界的温度失去了应有的感知,或许现在只有见到煊扬,得知他与案件毫无瓜葛,才能使我恢复正常吧。
“谢谢韩队。”我接过外套,慢慢穿好。
“清睿啊,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韩队见我要转身离去,跟在我身后,轻轻问道。
我一愣,不知道韩队问这话意欲何为,只得以沉默来回答他。
韩队不紧不慢地跟着,见我不言语,轻叹一声,说道:“清睿啊,你进我队里时间也不算短了,可是你刚进队的情景,我还历历在目,记忆犹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