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悄然降临于皇城。
皇城一隅,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灯火阑珊,仿佛随时都会被夜色吞噬。
然而,无人知晓,这平凡的院落之下,还隐藏着一间密室,此时正透出微弱的灯光。
密室内,数人围坐,面色凝重,他们的衣着均带有白莲教的标识,此时正在进行密谈。
“该死!”一人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圆睁,满脸愤慨,“一篇讨贼檄文,竟将我们白莲教的整个布局搅得天翻地覆,写这篇檄文的人,实在可恶至极!”
另一人急步走来走去,眉头紧锁,显得焦躁不安:“我们能否立刻行动,将书坊里的那些檄文全部付之一炬?否则,我们之前的所有努力,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没用了。”一道沉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踱步,发言者是一位面容阴翳的老者,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如今那檄文已经在各大州郡之间传开,更有不少江湖人因此北上。”
“三月书坊!”一名护法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几个字,脸上露出失望与愤怒交织的复杂表情,“我以前还喜欢看他们出版的话本,没想到他们竟如此背刺我们!以后谁要是再看他们的话本,谁就是教中的叛徒!”
此言一出,另一名护法当即反驳道:“你这话是何意?话本是话本,檄文是檄文,这两者岂能混为一谈?”
先前那名护法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好你个老鬼,你是不是看话本看上瘾了?我甚至可以有理由怀疑你有叛教的意图!”
密室内的气氛愈发紧张,一场争吵似乎一触即发,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那篇三月书坊散播的讨贼檄文。
它如同天星坠地,将白莲教的计划全部打乱,使得原本即将成功的行动变得困难重重。
“够了!”突然,另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大喝一声,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原本争吵不休的两人立刻噤声,他们只是教中的护法,而这位老者却是皇城内的主事长老,他的地位与威望都远在他们之上。
老者目光如炬,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最后落在了那篇讨贼檄文上,眼神格外的阴沉:“查清楚背后的人了吗?”
话音落下,侧位一名颧骨高突、容貌玄奇的中年汉子立刻回答道:“回翟老的话,已经查到了三月书坊的背景,他们背后是苍家和其他几个勋爵府。”
“谁问你这个了?”翟老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猛地一拍桌子,“我问的是,这檄文到底是谁写的!”
中年汉子被这一声怒喝吓得一颤,他低下头去,声音也变得有些小心谨慎:“这……这个属下还没有查到。”
“不用查了!”
就在这时,密室之外忽然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且随着一阵轻柔的脚步声。
门扉轻启,一道紫衣倩影翩然而至,只见她容貌绝美,眉宇间透着一股魅惑之意,紫衣如霞,宛如仙子降临凡尘。
“拜见堂主!”
看到来人,密室内的白莲教众人当即拜倒在地,无不恭敬畏惧。
翟长老看到,也是连忙站起身来,恭敬地行礼道:“堂主大人!”
眼前来人,是白莲教十二位堂主之一的巳蛇堂堂主,执掌一堂的教众,地位仅在教主之下。
巳蛇堂主并未理会他们,扭着身姿款款朝首位走去,施施然坐下,而后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我知道这檄文是谁写的,你们无需再查。”
“您查到了?”
翟长老有些诧异,而后又问“堂主,您怎么亲自来了?”
巳蛇堂主轻轻一笑,美目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我要是不来,你们还不知道要在这儿龟缩到何时。”
“教主派你们来皇城,是为了搅乱局势,为我教的大业铺路,如今看来,你们这些护法和长老们似乎有些过于胆小了。”
几个护法和翟长老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翟长老苦笑道:“堂主大人,我们也是听命行事,是圣女说有了计划,所以才按兵不动的。”
巳蛇堂主闻言,秀眉微皱,环顾四周:“仙儿她人呢?”
翟长老回道:“圣女如今潜伏在一处院子里,那人是当朝大儒柳道州的学生。”
“潜伏?”巳蛇堂主略一思索,似乎对这些事有所疑惑,“她有说是什么计划吗?”
翟长老一愣,他并未直接参与圣女的计划,因此并不知情,但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属下不知,不过冯英那小子见过圣女,他应当知道。”
“把他叫过来!”巳蛇堂主微微颔首,示意翟长老将冯英叫来。
“是!”翟长老应声,吩咐一旁的教众去叫人。
没过多久,冯英便被带到了密室中。
见到巳蛇堂主和众长老、护法,他连忙恭敬地行礼:“见过诸位长老、护法,见过堂主!”
巳蛇堂主直视着冯英的眼睛,缓缓开口:“冯英,你那晚不是见了仙儿一面吗?她当时有与你说明什么计划吗?”
冯英一愣,而后点头道:“当时我去寻姐姐,一开始她是打算和我一同回来的,只是临了又说还有事情尚未做完,所以就留在那儿了。”
巳蛇眉梢微挑,眉宇间微微一凝,说道:“你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说清楚,一字不落!”
“是!”
冯英不敢违抗,连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刺杀受阻,前去探查,然后就留在了那儿?”巳蛇听完冯英的话,一双美眸眯了眯,而后冷笑道:“什么计划,仙儿她这是被困了!”
“什么?!”
听到这话,那几个长老顿时愣住了,一旁的冯英脸色骤然一变,急忙问道:“堂主大人,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将姐姐救出来吗?”
他就说怎么姐姐会变得那么奇怪,她以前可从来没有用潜伏的方式去完成任务过!
“救自然要救,不过你们就不用去了,我一个人去就行。”巳蛇站起身来,悠悠道:“你们只需守好这里,莫要暴露身份即可。”
……
他处暗流涌动,东篱居内却是宁静祥和。
银杏树下,顾川又在对着那稻草人练习点穴功夫,几日下来,也有所精进,失误越来越少了。
最起码,内力可以透纸而过,不伤及纸片本身。
按照阿竹的话来说,他离小成不远了,花不了多少时日就能成,再往后则需慢慢积攒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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