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之内黍城的医馆都遭到了流民军的哄抢。
还有不少医师被流民军掳走,一时之间,医馆的医师人人自危。
杜从生叹气的将藏在地窖里的药材配成十几份。
杜若被抓走后,杜从生一度想再去一趟流民军的营帐。
可每每想起自己被多次赶走的经历,杜从生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地窖里的药还是前几日下雨,屋中的药材库都被放满,这些药也就被他顺手收到了地窖里,哪曾想这竟成了无数人的救命药。
医馆的人还是很多,杜从生白天只是将他们诊断了一番。
到了晚上,杜从生才敢偷偷将药塞到这些还留在医馆之中的病人衣袖内。
做完这一切。
杜从生匆忙赶到了另外几家医馆之内。
“杜家医馆也被洗劫了?”
“是,他们不止拿药还抓了不少人。”
油灯下,几位医馆的医师聚在木桌旁。
“我家馆长也被抓了去。”
“我家也是。”
钱、牟两家医馆的医师说道。
“流民军行事嚣张,他们占了四座城池后气焰高涨,如今他们将药都搜去了,那其他染疫之人该如何啊。”
牟松竹的医馆最大,属他家医馆被抢走的草药和医师最多。
他们会治病可没有药,也治不了病。
“牟兄说的有理,这瘟疫来势汹汹,流民军又是如此行事,我们倒也没了活路。”
杜从生的胞弟杜若同样被流民军抓了去。
杜从生此次来到这里没有多言,他默默听着众人的话,从手上拎着的米袋里挖出了不少药包。
“这是?”牟松竹看着杜从生一包一包药往外掏,有些惊讶。
“这是治风寒的药,就藏了这么多,你们分一分。”
“杜从生你可以啊。”
牟松竹虽然还在为自家医馆损失药材和人心疼,可不代表他不往前看。
杜从生带来的药可以救不少人了。
“陈水不作为,若是再任由瘟疫扩散,会有更多的百姓死去。”杜从生说道:
“我打算去向安平穆清求助。”
“穆清?”牟松竹细想了番。
“穆清是远近闻名的贤人,求助与其凭他的善心或许可以救一些黍城的百姓。
但他不是在安平吗,如今封城,出城是一个问题,给穆清传消息难上加难。”
“流民军个个爱财,多次贿赂总能贿赂得到。”
杜从生抬起头,他的脸上一半是油灯的光,一半是阴影。
“杜兄,若是药材一事,可能没有法子,但我们或许不用贿赂流民兵也能让流民兵为我们联系到安平的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第四家医馆馆长郭陌开口。
杜从生:“如何联系。”
郭陌:“松枝,你还记得五年前曾在牟家医馆待过的医师夏越。”
“记得。”牟松竹点了点头,夏越医术不错,但干了几年就离开了。
牟松竹尝试将夏越留在医馆。
夏越志不在此,牟松竹就算花重金也没留住人。
如今牟松竹也不知夏越去处:
“夏越和流民军有何关系。”
郭陌借着火光看向牟松竹:
“夏越就是流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