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的由一开始的几位皇子的皇位之争,逐步发展到朝中各方势力的厮杀。
情势已然发展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杀红了眼的人们彻底放开了一切,也不再顾及那病榻之上的老皇帝,直接兵戎相见。
谁人不知事到如今这场博弈赌的已不再是输赢,而是生死。此番搏杀,赢者坐上高位执掌天下,输了的便是永劫不复死无葬生之地。所以众人即便是想要回头也早已没了机会,只得破釜沉舟殊死一搏了。
于是乎整个辽国都陷入了一片血色之中,从朝廷到地方,多方势力都是全力相拼,无一处不被那战火殃及,直杀的天都险些变了颜色。
最后,就连边界也开始蠢蠢欲动,比邻的风云国也想乘机分一杯羹,重兵压境静待时机。
彼时的辽国岌岌可危,险些不保。
眼看着自己呼延家的皇朝摇摇欲坠,那病重的老皇帝硬撑着服下了狠药,提着一口气,下旨宣招了镇守边关的振国大将军携重兵前来挥刀剿杀了所有叛乱的皇子,这才力挽狂澜,稳住了局势。
振国大将军威名远扬,手握重兵,却是对辽皇无比的忠心。镇压叛乱后,立刻领旨赶回了边关,又耗了不少时日才将那不断试探侵扰的风云大军驱逐了回去。
老皇帝因为事前的猛药,那本就空虚的身体几乎一夜崩塌,稳住局势的第三日便驾崩了。
新皇继位之时,朝中竟连一位皇子也不剩,不是在叛乱中被杀就是或多或少受了牵连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京。
辽国也因为那次叛乱,休养生息数十载,才渐渐恢复元气。
这一次由七位皇子争夺皇位的辽国动乱被史官称为七子之乱。
这七子之乱几乎成了辽国上下众人心中的一处狠伤,时时警醒着世人。所以自那之后辽国皇室便有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娶妃生下世子的皇子,方能被册立为太子。
呼延寒夜自小便得辽皇的喜爱,又才智过人。辽皇一早便下了决心要立他为太子。可偏偏这呼延寒夜府上女人虽是无数,却始终不肯让任何一人怀有自己的骨肉。
辽皇催促多次,呼延寒夜都始终以不变应万变的说:“孩童甚是烦躁,儿臣暂时不想受那孩童的侵扰,多过几年逍遥日子再说。况且父皇身体康健,不急,不急。”这一拖再拖便也过去了好些年。
此次辽皇突然身患病重,虽然太医一再保证性命无忧,可他还是担忧的不得了,深怕那历史重演。立时宣召远在北夏的呼延寒夜入宫,也不理会那老旧的规矩了,硬是顶着群臣的压力,册立了呼延寒夜为太子。
他这儿子身怀绝世武功向来身体强壮,想来只要他愿意,孩儿必然不是问题。
于是呼延寒夜本是心急着回宫探病,却不想匆匆忙忙的被他父皇推上了太子之位。
这厢前来追寻沐思语的呼延寒夜才刚进入贺茂山就察觉到了血隐门鬼鬼祟祟的身影。这些年为了给母后报仇,他在血隐门身上没少下功夫,所以单是从那隐隐烁烁的轻功步伐和淡淡的毒药气味上,他已辨明了那些人的身份。
呼延寒夜立刻放了丽影,请拍了拍马头,示意它独自食草,等待稍后敢来的人。
自己施着轻功一路悄身跟了上去,想要看看这深更半夜的,血隐门又想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却不想发现这些人竟是冲着沐思语而来。
呼延寒夜虽是想要恶惩沐思语,可见血隐门竟是冲着她而去,心中立刻怒火中烧。这死丫头只能被他所欺,其他人休想动一根手指头。
当下就要出手解决了这些人,却突然恶作剧般的想看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让她总是把自己看做恶人,此刻便好好让她受一受惊吓,知道什么才是恶人。倒时再出手相救,英雄救美,看她不感激涕零。
想到此处,呼延寒夜便隐了身形,静静的躲在了一旁得树上。
却不想那死丫头只是刚下马车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后立刻镇定了下来,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要跟着人家走了。想当初自己掳她之时也没见她如此顺从,于是再也憋忍不住,出了声。
呼延寒夜见血隐门的人手都暗暗抚在了各自的兵器上,立刻把沐思语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护住。略带得意的笑说道:“今天你就在此好好看看本王怎么收拾这些臭毒药,定是比你那唐逸白要厉害百倍。”
沐思语一脸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还做这样的比较,真是个喜爱争强好胜的小气鬼。
呼延寒夜武艺超群,又对血隐门较为熟知,明刀明枪的对上,这许多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也不多做设想,抽出自己的剑,脚尖一点就飞身出去,迎战了上去。周身立时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杀意。
那血隐门专攻用毒,武功却不甚高强,向来是以偷袭使毒取胜。如今碰到呼延寒夜这样的高手,又都现身失了偷袭的先机,于是乎群起而攻之,妄图用人海战术来压倒他。
况且他们的武器上都淬了毒,但凡有一人哪怕只是蹭破了他一点皮肉,他今日也怕得交代于此了。
此时也没有人再理会沐思语了,一群人围着呼延寒夜战成一团。不时的还有一些青绿的烟雾飘出,沐思语虽是不懂,可也知那必是毒烟,心中顿时隐隐的担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