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试之后到放榜之日也就是短短的七天光景,这七天之中对于孙东阳等人来说是最为难熬的七天,忙碌,烦躁,兴奋,失望,等等情绪都在这七天之中被消耗殆尽,如同过了一生一般。
对于诸位考生来说自然是焦虑与忐忑,不知自己是否可以上榜,而对于杨文锋和荀攸来说又大相径庭。
杨文锋从来没有忐忑过,这倒不是因为他是杨家二子不需要担心什么上榜不上榜。他的淡然来自于他的自信,那是长期积累下来无与伦比的自信,他相信自己能够轻松入榜,他要争的只有那个三甲,从来如此。
反观此刻的荀攸,他的安然同样来自于自信,文人对于自身文章的自信从来都强过任何人,不需要谦虚。
只是不同的是这个时候杨文锋从来未想过其它人,而荀攸却时常想起他杨文锋。
这几日的杨文锋和从前一样,无非就是修行武道,钻入藏书楼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要么就是去和木刀少年打上一场,被对方打的灰头土脸爬出藏书楼。
要是碰上实在累的时候或者修行无聊的厉害的时候他就躺在屋脊上看书,或者是去回声海乘舟而眠,总之很少出门,也不再去风花雪夜。
杨府之中的寻常花匠婢女,厨子佣人在这个时候看到杨文锋都开始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这位纨绔子弟到底发了什么神经,还是说杨家祖坟开始冒青烟了,几乎在一两个月光景这位杨家二少爷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当然,这正是杨文锋所要的结果,或者是这才是真正的杨文锋。
他自然并非古板教条之人,他杨文锋也有风流倜傥,也有狂放不羁与漠视规矩,所以他当初纨绔浪荡不假,也很真实。
但是他的骨子里更多的是傲气,是粉身碎骨混不惧的坚韧,也是守护着他内心深处最明亮的那一道风景的坚决。
若没有身处泥泞沼泽之中,若没有身不由己,没有羁绊纠缠,他杨文锋就只是想做他杨文锋自己而已。
斗酒十千恣欢虐,脱衣身前仗剑行或者文可安邦定天下,洗去富贵别样生,他杨文锋向往的生活永远都是轰轰烈烈然后洗净铅华。
即便如今不能如此,但以后倘若他杨文锋能安然度过难关,那他一定要做到。
不过一想到被那个木刀少年揍的鼻青脸肿的时候杨文锋就有些无奈,明明是差不多年纪但是对方的武道修为却和杨文锋明显不是一个层次,如今已经感知二境的他在对方手里依旧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无用书生。
这着实让杨文锋有些受伤,原本下定决心要做天下第一的他在对方手里根本连一招都接不下去,这让原本感觉自己武道修行还算可以他自己彻底放弃了那一点点盲目自信。
没办法,慢慢来吧,既然天赋跟不上那他就只有更为努力一些才行。
这几日祝枝来过几次,两人喝过几杯酒,也插科打诨臭屁几句,最后祝枝依旧不理解杨文锋和卫寅要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科举是为了什么。
两人最后一次见面祝枝说他再有一个月就会离开玉陵,据他所说是他的父亲要让他去天渊地方州府去锻炼一下,而他祝枝反抗无效被对方胖揍一顿之后也只能认命。
其实这一切早已在杨文锋的预料之中,无论祝枝多么胡闹,他毕竟是祝家唯一的独苗,祝家那富可敌国的家底肯定是需要他来继承的。
同样的,他杨文锋也有他要走的路,而卫寅也一样,他们三个人,当初最为要好也最为胡闹的三个少年总有一天都会分道扬镳的。
不管如何,不管当初是如何相遇又是如何交心,反正杨文锋在心底里都将二人当做最为要好的兄弟,这些话杨文锋没有和两人说过,只是轻轻放在了心底,永远留着。
在祝枝来过之后的某一天卫寅也来过杨家,他和杨文锋两人说话很少,沉默的时间更多一些,倒不是两人关系不好,只是心照不宣都明白对方的意思而已。
“没有祝胖子,连气氛似乎都有些不对劲!”卫寅笑了一声开口道。
“自然如此,我想要是没有祝芝的话,我们两个不知道会不会走到一起,一起喝酒吃肉逛花楼!”杨文锋也笑了笑,那个胖子确实让他们联系起来,而且让他们的关系如此紧密。
“会的,同道中人不见则已,若是相见就一定会走到一起!”卫寅肯定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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