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羲颐缓缓开口。
“可否为贫道解惑?”
王羲颐可以破去这张杀字符这位道人并不意外,甚至他心里更多还是觉得王羲颐一定能够破去,但绝不应该如此轻松才是。
那毕竟是出自天上之人的天上之符,即便是他这位天上之人在天上面对这张符箓也绝不可能做到如此轻松才是。
“这张杀字符确实非比寻常,几乎算得上是符箓之术巅峰之做,但王某人曾说过,这是王某的世界,我是翻书之人,我的书中本就没有杀伐又何来杀伐之力被此等符箓借用?至于外面世界的杀伐之力,我要拒之又有何难?”
王羲颐终于说出原因,而听到这个原因之后那三位道家真人都面面相觑,至于董仲儒早已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一座小千世界何以如此?”董仲儒喃喃自语,那张符是他最后的手段,可即便是如此也不能奈何王羲颐分毫。
“小千世界?在王某这里,这便是我的全部世界。”王羲颐伸出双手做了一个包揽状朗声开口。
“看起来师兄说的对,我们这几人单论单恐怕谁也不是你的对手,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们联手为之了。”那位头戴平天冠的道人沉声道。
“我裴聂今日只出一剑,而裴某人的剑向来不屑与人联手。”
一身剑气四散如光晕的剑圣轻轻弹了弹身侧长剑淡然开口,而另外那位眼眸雪白的老人则是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今日之事乃关系人间天上的大事,请恕我等以多欺少了。”
骑白鹿的道人有些无可奈何,若是在那天上他一人自然足矣应对这位后生,奈何现在在人间,碍于规矩原因他们几人谁都不能酣畅淋漓出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付了很大代价了。
“无妨,诸位尽管出手。”
王羲颐依旧盘坐在地上,而他的身后那尊百丈身形则是肩扛一座雷池。
敕。
那位身骑白鹿的道人对着杨文锋遥遥一指,之后他身侧悬停的那一方大印骤然消失不见,下一刻便出现在王羲颐头顶眉心位置。
镇神。随着老道人的一声呵斥那方印章猛然金光四散,那些金光直直撞向王羲颐的头颅之上。同时天地之间同样有一尊大印虚影裹挟大势对着那道百丈身形一压而下。
泰山压顶,有一印既能镇神又能移山填海。
百丈身形在这一印之下轰然破碎消散,而盘坐在地上的王羲颐则是微微晃了晃身形。
在这空挡之下那位头戴平天冠的道人双手也迅速结起一印,随后结印对雷池。在他印成之后那方紫金雷池中的紫金莲花轰然破碎殆尽,随后便有三道紫金天雷先后落下。
三道如同廊柱的紫金天雷先后落下,天雷轰顶。此等天雷哪里能叫做天雷,这已经是那可以轰杀仙人的天劫了。
三道天劫蕴含的气机自然不必多说,任何一道气机都足矣对那些成势巅峰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这倒在其次,这三道天雷更多的则是针对自身气数以及神意的摧残,越是气数神意强横的四教中人则越是难以抵挡。
道家有削去顶上三花这样的说法,三花便是道家的神意气数所成之神魂,而这天劫恰似最为损伤神魂的天罚。
先是镇神,之后又是雷池天劫,别说是成势高手,就是那天上仙人又有几人能够抵挡?
然而这一切还未完,最后那位头生三目的道人额头上那只眼睛有剑光忽闪,随后便有长短不一八柄袖针飞剑从他的三目之中渐次而出,那八柄飞剑倏忽而至,眨眼间便浮现在王羲颐的身侧遥遥对着他的几大极为重要的窍穴。
“年少时曾在书中看过愚公移山的故事,那个时候曾笑言愚公真是愚痴,移家便可又何须移山?后来想来颇为惭愧,若是无前辈开山,我辈后人又如何能够安稳?今日王羲颐愿为后人做那开山之人。”
王羲颐仰头大笑,他探出双指在额前轻轻一划,如同那些年他在书院为那些个学生勾画文章一般。
一划之下那只原本金光摇曳的大印在一瞬间便被他化为两半,如同一把仙剑将山岳一剑破开。
“人间天上长虞乐,天上人间绝俗愁,人间即是天上,天上也有人间,既然如此,雷劫落于人间又何妨?区区天劫能耐我何?”
王羲颐缓缓起身,他大袖飘摇之后扶摇而起,竟然主动迎向那即将落下的天劫,而萦绕他窍穴周围的八把飞剑则如同被大风吹散一般开始剧烈晃动起来,难以刺入王羲颐的窍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