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二人仍旧骑一匹马,枣红马休养了半夜,又恢复了力气,撒开四蹄嘚嘚朝前奔得欢快,直到峭壁间的层层栈道上,方慢下了速度。栈道很长,其间有几个栈亭,却只一个栈亭上有守兵,唐庭拿出通牌顺利过了栈亭,顺便向守兵打听了下秦放歌,得知前面已有两人过了栈亭,方又继续前行。
阿瑶想,秦放歌与叶如诲既能顺利过了栈亭,想必也有通牌。
正想着便听唐庭道:“那位叶三爷可非泛泛之辈,这一带的关口要辖还拦不住他。”
那栈亭之后又是敞阔官道,二人重又上马,驰了约莫大半个时辰终于到达流马。
正是辰时初刻,日头冉冉升上来,眼前一座吊桥直通对面的流马城。
唐庭在她脑后道:“这吊桥晚间都是收起的,秦放歌他们只怕也是刚刚过去不久……”
阿瑶没做声,正待打马往吊桥上去,却忽觉唐庭虚虚环在腰间的双手紧了一紧,她戒心大起,方要扭身闪开怒斥,便觉两腰眼里一酸,浑身的力气登时便如被抽干一般,身子后倒,软软靠在唐庭怀中动弹不得。
“你要做什么?”她还能说话,只没什么气力,这一声叱问便软绵绵的,并没分毫威慑作用。
唐庭在她耳畔轻笑了声,将她越发搂紧了些,道:“不做什么,十二姐别害怕。”
说着话已带转马头下了官道,朝着护城河堤而去。
护城河提上遍种垂柳,唐庭催马至一带隐蔽的垂柳后停住,抱着阿瑶下了马,将她放在一棵柳树下,捧着她的脸目不转睛看了片刻,忽摸摸她头发,道:“我上次送你那玉兰花簪呢?怎么不戴着?”
“什么脏东西,早扔了!”阿瑶恨声道。
唐庭摇摇头,默了半晌,忽从怀里掏出根拇指粗的绳索来,把她两只手臂反扭至身后动手捆将起来。
“唐庭,你到底想干什么?”阿瑶这一惊非同小可,深悔自己太过大意,没能早一点察觉,好将这无耻的东西一剑杀了。
唐庭手上不停,转眼便将阿瑶捆好,这才将她方才被封住的穴道解开,抱转过来面朝自己,低低嘘了声道:“苦肉计。”
“你……”阿瑶这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只气得浑身发抖,苦肉计苦肉计,一而再再而三的苦肉计,伤得是她,成全的却是别人,她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道,“我自会想办法完成相爷交代的事情,用不着你来帮我。”
“别这么说,秦放歌不肯完全信你,你怎么回到他身边去?总要做得像样一点,才能让他完全放弃戒心……乖,别闹,只是捆一阵而已,不会伤了你的。”唐庭安慰般轻抚她后背。
不会伤了她?
阿瑶忽然失笑,笑了两声,冷冷盯住他道:“你以为这样我便会就范,等见到秦放歌,我便把这些事全都告诉他,绝不叫你们称心如意……唐庭,你别白费心机了,放开我!”
唐庭微怔,跟着便道:“十二姐就不想想十三哥?果真弄砸了此事,相爷震怒,十三哥第一个便要倒霉,你看,这多不好……”
“你……你真是个混蛋!”阿瑶虽是怒骂,态度却已明显软了下来,并不似方才那般强硬,显然是有所顾忌。
打蛇七寸,拿人要害,十三哥还真是她的致命弱点。
唐庭叹了口气,将她搂入怀中抱了一抱,柔声道:“乖,就这一次,再不会委屈你了……”说是这么说,下手却一点也不含糊,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个口球来,捏住阿瑶下巴便塞入了她口中。
至此阿瑶连话都说不出,只能怒目瞪住他。
她眼中隐隐有水光漾动,唐庭担心她会落泪,却还是硬下心肠,望着她出了阵神,忽凑上前在她眉心印下一吻,道:“十二姐,就这一次,以后我再不会害你。”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等我。”
他站起身,牵着枣红马离去,临去时又回头看她一眼,眼中似有怅色,略站了一站,终究还是扭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