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夙麾下暗卫首领白青夜,一身劲装背负长剑,连左右腰侧都各挂一柄连鞘短剑,英姿飒爽的站在白家部曲前面,神色冷锐的望着魏易。
但此刻,她那素来神秘莫测的武艺却失去了用武之地。她没料想到,这魏易行事竟如此不择手段,非但将那些随他从东莱山上杀将而来的贼匪当作人肉盾牌,甚至连城内的这些普通百姓,都被他当作筹码。
对此,燕凌戈与霍蕴书也是没有料想到的,甚至连凤九卿,当初也只是隐约的提了一句,后来因着燕凌戈的战术部署,要将城内伪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她们甚至连贼匪要进城的消息都没有宣告出去。
正因如此,整个黄县内,除了卫民军、天王寨与白家的暗卫部曲有所准备之外,余下的平民百姓,根本就毫无知情,贼匪入城时,他们正安然入睡,于睡梦中,被王府精兵破门而入,捆将出来。
当燕凌戈自城外赶回来时,见到的便是王府精锐与白家府兵僵持情形。
“再不将白家值钱的财宝献上来,就莫怪本寨主不客气了。”魏易面前的青石街上,已经躺着好几具尸体,殷红的血液混合着融化的雪水,在火把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艳烈。
随着魏易的步步进逼,白青夜不得不做出妥协,如魏易所愿,让他先派亲信进去查看了白家的仓房。
仓房里果然大部份都是粮食,除了粮食之外,还有整贯整贯用大竹筐堆装着的铜钱,据那去查看的亲信说,那铜钱堆得跟小山一样,怕是足有几万贯。
魏易得知,当场喜得放声大笑,随后转念一想,却又皱了眉,因为铜钱极重,每个士兵即使不穿盔甲,也不过只能背动十余贯,而此刻,他手下的这些士兵,个个都穿着极重的铁扎甲,如果不除甲的话,每人最多能背动十来贯——这意味着,在没有骑兵的情况下,就算他手下如今所有没受伤的士兵一起背运铜钱,也仅仅只能搬走数千贯。
按约定的时辰算来,吴德所率领的骑兵早就该在城门被打开的时候抵达,可时至如今依然没有动静,魏易心里明白,多半是出了差池,所以,他不得不忍痛舍弃那如山似的铜钱,转而向白青夜索要白府值钱的财宝。
“众所周之,我白府乃商贾人家,所进所出,皆逃不过铜腥臭味,何来财宝?”白青夜已得到暗卫来报,燕凌戈大捷归来,正要入城,她言谈间也逐渐有了底气:“若说最是值钱的财宝,莫过于两者。”
“何物?快给本寨主献来。”虽然知道对方清楚自己的身份,但魏易却还是把这黑锅扔给东莱山贼背着,一口一个本寨主,端是威风得紧。
“一者,乃我白家家主。”白青夜慢条丝理道:“一者,乃我白家仓房里的粮食。”
“混账!你敢欺诈本寨主?拿本寨主逗趣?”魏易大怒,提剑一连砍下两颗人头,突然又大声笑道:“也好!把你白家家主交出来,送给本寨大寨主做夫人,想必也是美事!”
他嘴里的这个大寨主,自然是指胶东王,本来只是怒极,怒言出口说得无心,随即魏易却觉得,这主意极好——如若这白大当家带回去,凭她的生财手段,何愁王府还会短缺财物?
“就凭你一个小小山贼,也敢打我白家当家人的主意?”燕凌戈策马入城,一声长啸,手挽强弓,对着那魏易便是三箭连射。
然而,魏易一直都躲在手下精兵的中间,精兵的外面又围着一圈贼匪与抓来的百姓,那魏易反应是又极快,听得马蹄声响声,便矮身躲是了人群,让燕凌戈的箭支全部射空。
一举无功,燕凌眉头紧蹙,率着身后众骑呈合围之势,与白府的部曲配合,将魏易等人围将在中间。
“魏易,在下给你带来了一个消息。”燕凌戈打马上前几步,道:“你等的铁骑援军已全军覆没。”
“哼!少年郎,你在说笑吗?”预料成真,魏易心里大惊,暗骂吴德无能,面上却大笑不止:“整整一千重甲铁蹄,你竟然敢说全军覆没?也不怕风大闪掉舌头?”
“是不是与你说笑,你一看便知。”燕凌戈一挥手,后面的骑兵上前抛出了一人头。
魏易让人捡过人头,照着火把远远的看了几眼,见那人正是吴德的亲信,顿时便信了燕凌戈的话,但他心中惴惴,不知吴德到底是死在战场,还是被白府的部曲抓了活着——如若吴德是死在了战斗中,那倒还干净利落,就怕吴德被抓了活口,到时白府拿他来大作文章。
“死了又如何?”魏易冷笑着指着外围的贼匪与百姓:“有他们在手,你们还不是得把财宝与当家奉送到本寨主手里?”
随着魏易的动作,燕凌戈扫视一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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