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表完忠心,紧接着又替百姓们哭起穷来:“想必蔡大人一路行来,也看到了我县百姓衣不蔽体、食不饱腹的穷态,着实可怜得紧,不知郡府里的各位上官,可有将楚校卫手下士卒的伤亡抚恤发放下来?眼见年节将近,士卒的亲眷们,可就等着这口粮食裹腹了……”
“本官这一路行来,倒是见你这县城熙熙攘攘,颇是治理有方的模样,百姓们衣着虽是残破,却也不见有你所说,食不裹腹的残状。”蔡真道:“本官还有见到,你们县里四处,有人货卖名叫‘油饼’和‘馒头’的食物,不但便宜顶饱,吃来味道也甚不错……”
楚宁听着两人你来我往的推说,心中有些厌烦,不过,她如今是属于底层的军方官职,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来插嘴,便默不作声微微低头,借用眼角余光偷看坐在她下手的白夙。
白夙也是来装样陪坐的,王逸和蔡真不主动与她问话,在场便没她什么事,默默的跪坐在案后,默默的吃着茶,仿佛似个隐形人。
不过,很快,白夙就发现了一点异常,她敏锐的感觉到,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总是在不停的骚扰她。
是王县尊?
是新来的蔡督邮?
还是霍先生?
白夙不着痕迹的将这三人打量排除,最后看向楚校尉。
很好!
果然是她!
楚宁没想到,自己的目光骚扰会被捉信现形。
四目相对,刹那间,心头一震,如若镭鼓般,轰然作响。
好不容易按奈住自己,楚宁当先移开自己的视线,心中哀怨的想——这色心、这贼胆,果然是要不得,这将将孳生出来,就让自己像变了个人似的。
怎么想来,自己都是一个久经红尘的老司机,白夙还在牙牙学语时,她就已经开始与苍老师和武藤姐姐探讨人体奥秘,过着没羞没燥的小日子……
可为什么,每次在白夙面前,自己的反应,总是跟那十二三岁的早恋少女一样?一个眼神,一句话语,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小动作,都能将她心里揣着的那兔子惊得闹造反?
造孽啊,不是说好自古套路得人心的吗?
这还没开始套路呢,自己这颗小心脏,就已经眼巴巴的往人白司总身上凑去了,以后还不被吃得死死,日子还要怎么过?
白夙将楚宁的骚扰抓了个现形,她本人还没表示什么意见,就见楚宁在那里时而摇头,时而叹息,时而哀怨,间或趁她不注意,又拿小眼神觊觎着她,看起来要多结纠就有多纠结。
难道自己衣着有何不妥?
白夙将自己重新打量一遍,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心中疑惑不禁更重了。
好不容易挨到陪坐结果,白夙想楚宁问个清楚,却哪知,一出衙门,楚宁跑了个不见踪影。
次日午后,经过王逸千方百计的公关,那蔡真终于松口,答应给报个‘损失惨重’的结果给朝廷,而王逸也答应,无论如何,将凑出一笔钱粮来,让他带回去交差。
县仓早就已经空得连老鼠都养不活,这笔钱粮的着落依旧被放在楚宁与白夙身上,三人商量了一阵,愉快的答应了筹粮协议。
协议中,确定由霍蕴书担任本县廷掾司职,负责监察乡里,敛收百姓岁赋。与以同时,将以霍蕴书之名,筹措粮食五百石,铜钱五百贯,麻布十匹,绢布五匹,于明日随蔡真都邮送往郡城。
对于这个场交易,楚宁是极为满意的,她需要廷掾的这个收税权利,只这个税权在她手上,以后蓬莱大道修成,她便可以设定路卡,收取往来商队的商税和过路费。
双方当场达成友好协议,霍蕴书当天便将东西运入县仓,与蔡真完成了清点交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交接完成后,蔡真竟然提出,让楚宁校尉替他押送粮食入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