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方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太过相信一个人了。
他终于相信了他师父临终前的那句话:这个世界上,女人的话永远是最不可信的。
比如说慕时方的“你恩人我”。
刚刚苏宛给他吹头发的时候说什么来着?她说她出身于名匠世家,她祖上是专业剃头匠,她从小玩着剪刀长大的……
慕时方低头看着地上黑色的发丝,心疼得直抽抽。
苏宛自己倒是很满意自己手下的作品,她捧着慕时方的脸左看右看了半天:“嗯,不错不错!挺帅的!”
慕时方面无表情的打掉了她的手,然后捡起了地上的镜子。
刚刚在卫生间里就见过这种能把人印得纤毫毕现的东西,所以刚刚头发剪到一半的时候苏宛拿出镜子来的时候慕时方并没有特别惊讶。
然而他还是失手把镜子打翻在了地上。
因为镜子里面的自己……的发型,太丑了。
参差不齐的刘海,长短不一的鬓发,从颔下开始却又整整齐齐的绕着自己的后脑一圈……在慕时方的强烈抗议之下,苏宛终于又稍微的修剪了一下。
现在慕时方看着自己整齐的额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如果你的脸再圆一点的话,就像樱桃小丸子了。”苏宛中肯的下了结论。
看到慕时方郁卒的看着她,苏宛干笑了两声:“看着我干嘛?你恩人我是为了你好!要知道你这么长的头发出去肯定会被别人说的!”
见慕时方明显的不相信的眼神,苏宛才又撇撇嘴:“好吧,洗剪吹就在对面……你恩人我的确只是为了省两个钱……但是你要知道!你恩人我刚刚给你买这一身行头花了我多少钱吗?”
慕时方把头撇到了一边。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银钱是什么样的,但是刚刚他打开窗的时候明显就听到了对面那家小店有人在声嘶力竭的吼着:“十九元!十九元!全场十九元!史上最低价!心动不如行动……”
十九并不是一个太大的数字,慕时方虽然不知道“元”到底是多少,但是至少他还是听懂了“史上最低价”这五个字。
扯了扯穿着并不是很舒服的衣服,慕时方显得很不自在:“小姐,你就让我一直这个样子?”
“不好吗?”苏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慕时方一眼,立刻竖起了大拇指,“很帅!很好看!”
她给慕时方买的是一件十九块钱的白色t恤,还有一条三十九块钱的休闲裤,五十九块钱的运动鞋——对面小店坑爹,虽然说的是全场十九块,但是有些商品还是很贵。
慕时方脸都黑了,他尽力的让自己笑出来:“苏小姐,你确定这个样子很好看?”
“当然!难道你不相信你恩人我的手艺?”苏宛睨了他一眼,“我可是出身于名匠世家……”
“我知道了。”慕时方有些头痛,他一把拿过苏宛手里的剪刀,在自己额前比划了一阵,却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喂喂!你这不是还在嫌弃我的手艺吗?”苏宛白了他一眼,然后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数额之后,才又唉声叹气的望向慕时方,“算了,我带你去对面剪头发吧!”
等真正站到大马路边的时候,慕时方才真切而又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世界跟他所在的世界的不同。
耳边充满了各种各样聒噪的声音,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擦肩而过,眼前五彩斑斓的让慕时方觉得仿若在梦中。
苏宛扯了他一把:“慕时方,你在发什么呆呢!过马路了!”
慕时方看着抓着他手腕的苏宛,这个把他从梦境里扯出来的女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嗯。”
然后他发现他又一次的轻信了她。
马路上车来车往,两边的要过马路行人都停住了脚步,偏偏苏宛还扯着慕时方在车流之中横冲直撞,仿佛不赶在红灯结束之前过到马路对面就会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经过他们身边的车辆无不减缓了速度,摇下车窗,破口大骂。
听着那些污秽的词语,慕时方皱了皱眉。
苏宛倒是满不在乎:“红灯是用来干嘛的?红灯就是用来闯的!不是有这样一个词语么?闯红灯啊闯红灯!”
虽然慕时方不知道苏宛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看那些坐在古怪的花花绿绿的盒子里的人骂的那么厉害,他就知道苏宛一定做的不是什么应该做的事情。
苏宛才懒得管他心里在想什么呢,扯着慕时方就进了“洗剪吹”。
“来个帅哥给我朋友洗头啊!”苏宛一进门就吆喝开了。
“我刚刚洗过了。”慕时方提醒她。
苏宛压低了声音:“‘洗剪吹’是十块钱,只‘剪吹’还是十块钱。不洗白不洗,懂不?”
慕时方憨厚的摇了摇头。
苏宛翻了个白眼。
一个乡村非主流打扮的男生哼着口哨过来了:“哟,苏宛,你姐姐?”
苏宛毫不客气的戳了戳他的肩膀:“你把你那头红不拉几的火鸡头往头顶上再撸撸!把你那鸡屎绿豆眼给露出来好好瞧瞧!”
乡村非主流果然撸起了自己的头发,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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