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弹那首曲子——永恒的一瞬。我知道你会弹的,求求你,弹给橙子听好不好?”
……
大半夜的,钢琴被搬了过来。
病房里,卓越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舞动,那么灵巧,轻盈,像是跳舞的仙女,琴声很管用,白静橙终于从黑沉的梦魇里走了出来,她的远山眉舒展开来,眉型极为漂亮,那微弯的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不要听!”
卓越虽然很喜欢弹琴,可是同一首曲子,他已经弹了六个小时了。
“我已经弹了六个小时了。”
“那又如何?橙子小的时候弹琴,还谈过十几个小时呢。”她白了他一眼,颇为不屑的说道,“……学琴本来就是很苦的一件事情,才弹了六个小时就不行了,怪不得你是个半吊子呢。”
半吊子?
一个五音不全的音乐白痴对他的琴技品头论足,卓越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喂,白静桃,我是半吊子?你知不知道我16岁的时候就在肖邦国际钢琴大赛中获得第一名?要不是我后来转学了法律和管理,我现在已经是有名的钢琴家了好不好?”
“你的钢琴过专业八级了吗?”
“那是什么?”生活在国外的卓越对国内的钢琴等级考试并不了解。
“你看,你连这个都不懂。一看就是没有过钢琴专业八级,橙子可可是很小就过了钢琴专业八级的,如果我们家橙子一直学下去,肖邦比赛,你就只能得第二了。”
“为什么?”
“因为橙子是第一啊!”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们家橙子,多谢她没有参加肖邦国际钢琴比赛,让我拿了第一名。”
“不谢!”
被人如此轻视,卓越老大不高兴了,不弹了。
“喂,谁让你停的!”
“我这个第二名,在第一名面前弹钢琴不是班门弄斧吗?算了,我脸皮没有你厚,还是不丢这个人了。”
卓越脸色绷紧,神色很是不悦,白静桃想了想刚刚自己的那番护短的话,意识到自己伤害了这个男人的自尊心,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突然捂着肚子,哎呀呀的叫唤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肚子痛?……那里痛?怎么个痛法?”卓越担心的盯着她,眼神看看她扭曲的面孔,又看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肯定是动了胎气了,我去找医生。”
她扯住起身的男人,撒谎不带脸红的说道,“宝宝想听你弹琴。就是刚刚那首曲子,你继续弹,我肚子就不疼。”
呆滞片刻,卓越知道自己被这个女人给耍了。
“白静桃!”
“哎呀,我错了,我刚刚不该伤害你的自尊心。我道歉好不好?你男子汉豆腐渣就别和我这难养的小女子一般见识了嘛。”她婉转娇嗔,那副耍赖有理的模样儿让人又爱又恨。
卓越心头的小怒火被她浇灭,他弯下腰,扯着她的脸,“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我是孕妇……”她的嘴别扯的歪歪的,口齿不清的说道。
“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孕妇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
她揉了揉被扯痛的脸皮,谄媚道,“呵呵,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对你儿子好的,那个,你能不能也对我妹妹好,现在弹琴给他听?”
“好不好吗?”她摇晃着他的胳膊,撒娇着,那声音酥酥麻麻的,卓越彻底的软了。
他坐在钢琴旁,因为弹的太久,手指有些僵硬,但并不影响弹出来的琴音。如果没有躺在病床上的白静橙,卓越其实很享受现在的氛围,他很喜欢弹琴,弹给自己喜欢的女人,弹给自己的宝宝听,那种幸福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表。
轻微的呼吸声传来,卓越望过去,脸皮不可抑制的抽了一下子。
他在这边自我陶醉的时候,那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居然呼呼睡了。
琴声戛然而止。
“对牛弹琴!”
折腾了一夜,她又怀着身孕,自然是累了,卓越走过去,抱起她,将她放在白静橙隔壁的单人床上。
他坐在她的床边,听着她绵长的呼吸,看着那张熟睡的容颜,发现自己变得那么容易满足,他伸出手,手背在她的脸庞边油走。
他从小受的就是精英教育,注重品质,再也享受,对女人他也是如此。
卓越心目中的完美女人,是舒云那种类型的。
漂亮,知性,富有才华,温婉静雅,就像是夜晚绽放的百合……他眼神再怎么不好,也不该喜欢上白静桃这种女人的。
她厚颜无耻,耍赖,脾气又暴躁冲动,家务烹饪一窍不通,音乐绘画更是兴趣缺缺,去听音乐会,她能睡整场……如果要细数白静桃的缺点,卓越能够说出一百条……
他曾经想了很久,他怎么就会被这么一个女人迷住的?
这个女人坚韧、执著,耍尽手段,脸皮更是比城墙还厚,他这个奉行绅士之风的人,碰到这种死缠烂打,厚颜无耻的女人被他拿下,倒也不是很意外。
“白静桃,我爱你!”
他覆在她的耳边,用很轻的声音对她说,声音形式羽毛划过白静桃的睡梦,了无痕。
……
第二天,白静橙醒了,她倒是十分的安静,反倒是白静桃情绪太过激动了。
“方正中,你这个混蛋,你敢欺负我们家橙子,我一定要杀了你。”
白静桃正要去找方正中算账呢,没想到方正中送上门来了。
病房里,白静桃要上前去揍方正中,卓越害怕她动了胎气,从后面抱住他,让方正中走,方正中这个男人却并不搭理气的跳脚的白静桃。
他走到了安静的白静橙面前,很是真挚的道歉道,“白静橙,昨天晚上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被男人……我要是知道你被人欺负,我也不会……”
“方正中,你给我闭嘴!”白静桃呵斥道。
那是最深的伤疤,白静桃心头的伤疤,白静橙心头的伤疤,两姐妹心照不宣的拒绝碰触,这个该死的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来,这不是拿刀子往橙子心窝子上捅吗?
他这是来道歉,还是想要逼疯橙子,让橙子再回到疗养院去?
“方先生严重了,昨天,你并没有错,是我不好。”
“橙子,你在说什么?”
白静橙不看姐姐,表情淡淡的解释道,“发生那种事情之后,我对那种事情有阴影,但是人不能一直活在阴影中,我也想要结婚,想要生孩子,所以我必须克服心中的阴影,我去酒吧喝酒,其实是乐见那种事情发生的。只不过,我高估了我自己。”她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头上,目光一顿,收回了目光,她波澜不惊的说道,“……昨天晚上让方先生见笑了,真是抱歉。”
方正中愣了。
发生昨天晚上的那种事情,又深知白静桃的个性,他早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没想到事情一个急转,完全朝他预想的反方向走了。
“橙子,这种男人,你怎么能够原谅他?”
白静橙表情淡淡的,“姐姐,我是成年人了,我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想要和什么样的男人上床,请你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这次,痛的是白静桃。
她眼眶微红,心碎的看着妹妹。
白静桃对白静橙的照顾,就像一个母亲对女儿,现在女儿大了,翅膀硬了,闲太多管闲事了,白静桃心只能碎了。
“既然静橙没事了,我们回去吧。”卓越搂着眼眶微红的白静桃的肩膀,对白静橙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情给你姐姐打电话。”
“嗯。”
“走吧。”
卓越看了一眼方正中,搂着白静桃离开了病房。
走了两个人,病房里只剩下了方正中和白静橙两个人。
白静橙是个安静的女孩子,她斜靠在病床上,安安静静的,对方正中的留下不阻止不欢迎。
“昨天真的很对不起。”
“方先生,我说了,这不管你的事情。”在抬眸,看向她的目光犀利了几分,“酒吧本就是容易发生一也情的地方,我喝了那么多的酒,昨天晚上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男人。你没有错。是我有错在先,我昨天的行为对于男人就像是一种沉默的‘邀请’。我妈妈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自己有错在先,又怎么有资格怨恨别人。”
她的“深明大义”,让“无耻”的方正中都不知所措了。
“我累了,要休息,你能走了吗?”
方正中站在那里,结结巴巴的说道,“……那个,你记得吃紧急避*孕*套,我昨天内射了……”话一出口,方正中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流过一个孩子,医生说我怀孕的几率比中大乐透都低一万倍!……所以,你不用担心,不会有这种意外发生的。”
他呆呆的站在那里,想要说几句,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咳咳……”她咳嗽了几声,冲着他挥了挥手,“你走吧,我要休息了。”她猛咳嗽着,瘦弱的身子颤抖着,她躺下来,背对着他,轻轻的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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