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搭话,有时还会拌两句嘴。
夏浓喜欢站在窗边看楼下的公园,有时能看好久,护士跟她聊天时问起原因,她说看着鲜活的事物心情会轻松。
柏斯庭知道后,就在病房里摆满了鲜花和绿植。
夏浓那天早上醒来,看到一室葱郁盎然,突然被触动到,和柏斯庭说了很多。
她讲,小的时候姥姥家就有一个大院子,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夏浓喜欢在院子里荡秋千,看着家里养的小猫跳来跳去追蝴蝶。
姥爷用炉子给她烤红薯和花生,清甜浓郁的香气充满整个家。
那是她的记忆里幸福的味道。
柏斯庭将她搂在怀里,静静地听她说,无法克制地感到心疼,心脏好似被用力攥着。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的头发,亲昵地叫她的小名,承诺等她病好就送她一个一模一样的花园。
他还得意洋洋地说他也会烤红薯,夏浓听完笑得合不拢嘴。
夏浓的病情逐渐好转,公司堆了很多事情要处理,柏斯庭便不再日日陪护。
两三天有空来一次医院。
他每天都和夏浓打视频电话,工作时也开着视频,就算不说话也是一种陪伴。
某天夜里,柏斯庭处理完一个大项目的收尾工作,有些兴奋,思念盘踞在他的心间,他凌晨三点多开车去了医院。
夏浓已经睡下。
她一贯很难入睡,只有打过镇定剂或者白日里折腾累了,才能睡得沉。
柏斯庭轻手轻脚地来到她床前,他替她掖好被子,极为珍视地抚摸她的脸颊。
夏浓原本就瘦,现在更是瘦得触目惊心,两颊凹进去,眼睛两遍挂着泪痕,嘴唇干裂泛白。
大把的补品吃着,也不见有好转。
柏斯庭的心里揣着沉重的包袱,日日为此思虑,没有一刻轻松。
他从柜子里取出棉签,沾着水,将夏浓嘴上的死皮擦去,又用热毛巾给她擦了遍脸。
做完这些,柏斯庭呆坐在椅子上,盯着夏浓痴痴地看,他后背微微弓着,西服马甲带着褶皱,眼底布满红血丝,每一处细节都昭示着他的疲惫。
不知过了多久,柏斯庭轻轻叹了口气。
他俯下身,用指尖蹭了蹭夏浓的鬓发,眼睛里流转着浓烈的感情,他收手,动作在空中停滞几秒,随后又低首,无比疼爱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连同呼吸都好似消失了一瞬。
压抑的情感像是开了个口子,就此倾泻而出。
他又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夏浓身上的味道混杂着苦涩的药味缠绕在他的鼻间。
还不够。
柏斯庭失智般的贪恋着,嘴唇向下追寻,他的大脑晕的像一团毛线,在即将碰触那处柔软时,他又霎时清醒,浑身一僵,骤然停止。
看着夏浓病弱苍白的脸,他简直唾弃自己,这种趁人之危的行径让他感到羞耻。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像是烧开的水,灼热滚烫。
柏斯庭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他压下复杂的心绪,缓缓直起身,突然,放在床边的手被抓住,他心脏紧缩一下,来不及反应,下一秒,温软的触感覆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