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千语傻了,但还没傻彻底。睍莼璩晓于是她因地制宜,就地一滚——
就躲到了床底下。
之前有想过花狸少提前回来,但这种低概率的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她却没有对策。
还好床底的空间够大,又厚又长的床单又把床底遮了个严严实实,她倒也不怕被发现。
只是……
真是太闷、太热了!
脚步声逐渐向床靠近。
一声闷响,似乎是有什么重物落在被单上。童千语的脸突然就难看起来了。
这种声音,明显是有人被推倒在床上所发出来的!
天,难道她还得不得不欣赏一下一场实景真人秀不成?还是真刀真枪肉搏上阵那种?花狸少同学,你哪天带女人来过夜不行,非得挑这种十万火急的时间不成?
童千语嘴里发苦,只能听见衣服被脱掉时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等床真的开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摇动起来的时候,她的脸已经像调色盘一样,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绿,转蓝,最后面如黑炭。
干脆现在偷偷爬出去吧。
问题是她可不觉得就这么近的距离,她能瞒过两个人的眼睛,打开房门,然后再关上房门,毫发无伤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童千语的脸几乎皱成了一个包子。哎算了还是忍一忍等他们完事了,她就可以溜走了。她就不信他干完这种事不会去洗澡。如果那个女人跟着去一切好办,如果不跟着去……那她只能打晕她再走人了。
于是童千语就安安心心地、耐心地在黑暗的床底下蛰伏着。只是她有点奇怪,怎么传说中的娇喘就是听不见呢?难道他们喜欢这种时候闷声不吭只管冲刺?
她现在也想不了这么多,只想着他们快点解决放她一条生路。
但是,她显然低估了花狸少的持久能力,或者,她的忍耐能力。
完全不透风的床单虽然给了她完美的躲藏地点,但也导致了一个封闭空间的形成。
用通俗点话讲——
她现在快要憋死了!空气!她需要空气!新鲜的空气!
上面的动静终于没了。
然后,她感觉自己所在位置的床脚被踢了几下。
“听了这么久,你也该出来了吧?”花狸少特有的声响隔着床单也能听出来一层刺骨的寒霜,让躺在下面挺尸的童千语面如土色。
“快点出来,不然我过来了。”
花狸少的声音越发的不耐烦。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苍天啊大地啊,你赐我一个隐身符吧,让我变成空气消失吧,给我超能力让我能在他看见我之前就一拳把他打出地球吧!
童千语的脑子中闪过无数的念头,最后终于化成三个血淋淋的大字——
死定了。
有人翻身下了床。
拖鞋特有的拖沓声正在朝着她的方向走来。
她听见自己的心脏正在前所未有地用超大功率运作着,耳朵里嗡嗡直响。
然后,一丝光透了过来,她的瞳孔骤然放大。被掀开一线的床单上的手白希而骨节分明,手指细长而有力。她丝毫不怀疑这只手会在发现她的第一时间把她直接掐死在床底下。
“我最后再说一遍,你出来,或者我拽你出来。”
童千语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电光火石之间,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火光!
“三,二,一……”
就在被单即将被掀开那一刹那,童千语一横心,开了口。
“喵——”
童千语被雷到了——被自己生平第一次恶意卖萌给雷到了。
花狸少的动作停了。
就在童千语以为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光线刺入了她的眼瞳。
在光的那一端,花狸少手里拿着床单,冷冷地看着她。
他身上穿的是衬衫和夏威夷大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