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一块一块地找!我就不信,郑晓东这孙子,还有能耐打个洞,钻到地底下去!他就是个鸵鸟,我也要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的头从沙子里给揪出来!”
江铠实在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这丫头,也太好玩了!
顾屿凌被他这么一笑,脸上一烫,不吭声了。只是坐着,眼睛看着鼻尖,脑子里开始画小区的楼栋分布图。
江铠知道她心里不自在,后悔刚刚不该笑她,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安慰:
“别着急,今天没收获,我们就回去。明天多带几个弟兄过来。我们的判断不会有错,这里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听他这么说,顾屿凌心里咯噔了一下,咬着嘴唇犹豫了几秒,还是开口劝他:
“铠哥,我看在瑰丽之境找线索这件事儿,除了你我,还有波哥之外,还是不要把咱们组里的其他人扯进来了。”
江铠眼皮一掀:“为什么?”
顾屿凌想到了他一定会有此一问,把心里想好的腹稿,又斟酌了一遍措辞,然后说:
“铠哥,站在个人立场,我绝对相信你的经验和判断,当然也愿意跟着你一起追查郑晓东这条线。但是,叶队现在咬死了真凶是李佳珍,命令我们全力将她抓捕归案。这个时候,你把人手调来瑰丽之境,这不是等于公开和叶队叫板么?叶队是咱们队长,你让她怎么下得了台。到时候,她就是不想罚你都不行。
而且,更重要的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你们两个当大的拧巴着,为难的,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何必呢?你、我、波哥,我们三个人自己查,慢是慢一些,可是省了好多麻烦。再说了,绿生生不是说我这个月福星高照吗,没准儿下一户人家就问出来了呢!”
顾屿凌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江铠看得呆了一下。想到她刚刚话里话外透着的关心,心里暖暖的。
“那你呢?”江铠忍不住问,“如果我和叶队有冲突,你会觉得为难吗?”
顾屿凌乐了。
她压根儿没想到,在重案组处于绝对大佬位置的江铠,会问出这么呆萌的问题来。她怎么觉得,这个问题跟女人问老公,自己和亲妈掉水里你会先救谁,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果然男人至死是少年!
顾屿没有一丝犹豫,回答得特别干脆:“当然不会!”
听着顾屿凌这掷地有声的回答,再看看她冲着自己眨巴眨巴的清亮眼睛,江铠心里那个美啊!就好像是坐云霄飞车,人被甩到空中,心也跟着荡悠一下,踩不到地,一颠儿一颠儿的。
他心里清楚,顾屿凌一定是站在自己这一边儿的。只不过,不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总是像有一只小猫爪子在挠,痒得厉害。
于是,江铠面带迷人微笑,语气非常真诚,明知故问道:
“你站在谁一边呢?”
顾屿凌双臂抱在胸前,身子倚靠着凉亭柱子,说得很认真:
“这就要看是谁问了。叶队问我,我就说听叶队的。你问我,我就说听你的。”
江铠倒吸一口气,面皮儿上依然带着笑,笑脸下头都是愤怒的火苗。
简直是道德败坏!毫无节操!!他腹诽道。
撑住!淡定!!
他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莫生气,脸上带着扭曲变形的笑,牙齿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迸出语重心长的一句:
“小顾啊,你这种墙头草的行为,可是职场大忌啊!”
“不不不!”顾屿凌伸出右手食指,摇了摇,“叶队和你,一个是我队长,一个是我师父,都是我的上级。我这叫服从上级命令。我在咱们重案组就是个萌新,属于货真价实的无知少女。像我这种小虾米,还敢不自量力地瞎站队,那不是纯属作死吗?千辛万苦才当上刑警,我怎么可能犯这种自毁前途的愚蠢错误。”
江铠恨得牙痒痒,但现在毕竟是在公共场合,他死命压制住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你需要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吗???!!!”
顾屿凌把眼皮一掀:“当然需要!因为我诚实!”
说完,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露出特别真诚,特别走心的笑容。
江铠被她气得直瞪眼,感觉下一秒心梗就要发作了。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拧了拧眉心,心想:祖宗,你这也太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