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太后对曾经的情人说,在我面前跪下——气势上已经胜利了。”
只见贝利-西耶里略黑的脸上,眉毛扭成了一团,眼睛更像野兽一样鼓了出来——看得出他在努力控制心中的怒火。
如此僵持了很久,他依旧没有作声,然而垂下眼睑,后退数步,在摄政太后面前单膝下跪。这对一头雄狮来说是一种屈辱。
奥丁轻敲了一下桌子,银餐具和磁碟晃动的响声,把紧张观望的财政大臣吓了一跳。
“一百金币,我赢了。”
埃文-霍尔露出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他有些不自在地摸了一下口袋——当然不会随身装着一百金币。
“写个欠条就行,我可以随时在属于深谷城的任何产业里支取。用大人您的话来讲——可够我吃一辈子了!”
奥丁仿佛真心为财政大臣解围,说话又恢复了客气。
埃文当然不好意思跟一个乡巴佬计较,吃掉白松露、黑鱼子和冰霜酒的钱,这已经够付另一百金币了。
“可是,接下来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啊呀,不要太吝啬,您看,我真心实意为丛林狼效劳。我可是有一百种方法让从来摸不到实权边缘的霍尔家族手握大权呢!”奥丁打了个哈哈。
然而,埃文-霍尔却不敢像先前那样不以为然了。
“现在我们在这悬空的高架上——风一吹,就得腿下一颤。而现在无人噤声的金宫里,可像是快要喷发的火山呢,估摸着那百合石地板下,都能看见岩浆。整个帝国从宫廷到地方,无一不悬在一根细线上。”奥丁敲了敲桌子。
埃文可不愿意听这些话——然而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平民所说的是实话。
“那倒是说说看,我们的处境为什么会有危险。”
“秘密永远盖不住。接下来,王室和御前会议会分别彻查事件的真相。即便没有证据,他们也能从蛛丝马迹怀疑到大人您的身上。”
奥丁摊了摊手,很自然地将自己纳入了利益联盟:“过早曝露野心对深谷城没有好处。一击咬断敌人脖子,才是我们的行事风格。”
“你不是说风险很低吗?”埃文-霍尔有些气愤,现在这个平民把烂摊子踢回给他了。
“所以,只能用更大的风浪把这场骇人的惨剧卷进海底,届时所有人都没有闲暇追究事情的始作俑者了。前提是——尽快让王室倒台。”奥丁回答。
“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办?”作为生意人,埃文喜欢先看看别人的底牌。
“接下来,叛军会将星火一样,在全国各地点燃,城邦拒绝纳税,让本已困窘的王室更加举步维艰。”奥丁知道对方想探知自己的想法,便耐心地详细分析。
“所以——我们得干点儿什么,让帝国联军尽快出征,最好准备仓促、缺乏军饷、人心涣散,这会成为推倒王座的必要条件。当然,我能保证帕利瓦必定取胜,如若不能,也将重创帝国军队。”
这是先前已经谈好的条件,尽管术士展现了让人震惊的玩弄权术的能力,埃文还是认为这一承诺是天荒夜谈。但丛林狼也不会没有后路,只要军队出征,深谷城就能割肉——南方蛮子的死活,谁会在乎呢!
“那你准备干点儿什么呢?”埃文-霍尔反问。
“首先,我得去见一见大法师科莱利,好让我在圣域有更多的耳目。”奥丁说道,其实他隐瞒了要见的另一个人——国王的叔叔,阿瑟-斯坦利。
“然后,为我和弄臣们准备一部宫廷戏剧——内容是心怀不轨的朝臣们,和恶毒的王后,如何毒死一个国王。”
奥丁笑得十分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