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住罪犯,就像她认为一个铁笼就能困住雄狮一样。而这些罪犯却在眯着眼睛、满脸嘲讽地看着为权力角斗的人,他们一定觉得这个国家悲哀可笑,灭亡在即了!
而穿灰袍的术士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仿佛能看穿自己心中所有细节。仿佛站在火墙一侧的奥丁-迪格斯不是演员,而是一个观赏戏剧的观众,正饶有趣味地看着议会厅的一切!
术士高举袖袍,面对火舌外的刀尖,唱道:“国王脑袋融化了,忠诚成了干肉块,好人都死了,行凶之人仍活着!”
这句话让亲王全身一颤,他仿佛看见整座金宫都变成了熊熊燃烧的火海!
马克-杜纳的质问声打断了阿瑟的思绪,让他回到现实中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方才内政大臣证明了国王登基、太后摄政的合法性。他显然对阿瑟-斯坦利一反前言感到吃惊。
“不不不,杜纳大人,您误会了,我是国王的亲叔叔,忠心爱护我的侄子,对他的母亲,以及辅助国政的各位大人充满敬意。我的意思是……”
阿瑟晃了晃神,连忙挤出微笑,在对方看来,他就像一个神经质的疯子。
“我的意思是,台上这些人,实在太危险了,你看,那个下毒的萨满,听说能让你失心疯。举着弯刀的杀人犯,保不准能一刀砍断脚上的铁链。放火的术士,你能担保他不烧死我们吗?”
马克-杜纳向前一步,死死盯着阿瑟-斯坦利,这位瘦弱的亲王在他面前就像一只皮包骨的猴子。过了好一会儿,他露出了往日温文尔雅的笑容。
“可是亲王殿下,您才刚称赞太后的安排精彩。”
“的确让人喝彩。”阿瑟激烈咳嗽起来,差点连肺都咳出来:“可是,您看,我的身体不好,受不起惊吓。这些罪犯让我害怕得要紧呐。”
“但看起来并不是太后的安排,因为太后正大呼小叫要杀掉他们。”马克-杜纳步步紧逼。
“我完全赞同杀掉这些罪犯——根据帝国法典,他们本来就该被送上绞刑架,只是国王宽容才让他们成为弄臣。如今他们却——按照你们的说法,侮辱朝政、讽刺国事。虽然我觉得这故事简直不值一提,但是你知道的,这不太吉利,而且这些犯人——死了比活着更有益。”
阿瑟-斯坦利此时已经完全不颤抖了,他神色如常,声音温和,仿佛眼前不是一片火海刀光、一地尸首和各怀鬼胎的仇人,而是站在铺着天鹅绒地毯的剧院里,说着无关要紧的客套话。
这时,御前首相行前了几步,与亲王只有一拳之隔,绿眼睛瞪得浑圆,像一条金鱼:“你说杀了他们?”
“是的,首相大人。”阿瑟彬彬轻咳了几声,彬彬有礼地回答。
“怎么杀?”艾利欧握在手里的佩剑蠢蠢欲动。
“让盾手挡住火焰,让弓弩手向火墙里射击,最后让侍卫们爬上房梁跳下去,把没死的罪犯抓住。”阿瑟几乎咳得站不住,好不容易脸上恢复了一点血色,嘶哑着说出了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