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杜纳,自荐成为本次行军的副帅,也是个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急着要一个过得去的功勋,好在宫廷里谋个实职。杜纳家族向来圆滑,既想讨好王室,又想在叛乱中分得一杯羹,像墙头草一样,哪方风劲,便倒向哪方。
虽然瞧不起,但古老的杜纳家族在帝国内颇有声誉,在他们身上下本钱十分值得。
艾利欧-帕顿已经开始为未来作打算了。在他看来,一个月的长途行军,只是一次穿越整个帝国、极为无聊的旅行而已。
“主帅,前方有平民拦路。”这时,侦察兵飞马来报。
“大概是抗议王室****的乡民,一路上见过不少了。现在连平民都懂得要点好处。”艾利欧毫不在意。
“告诉他们,这是帝国的南征军,要么领点钱到别处去闹,要么等着掉脑袋。”
侦察兵领命,消失在密林里。过了许久,却没有他的回音。
艾利欧有点不悦,却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带领队伍缓慢前行。
“主帅,丛林里好像有动静。”卡索-杜纳第一次出征,明显比艾利欧要紧张得多。他听见前方树丛中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像有无数野鼠窜来窜去。
“你从未到过南方吧?听着,南方除了树林还是树林,除了野兽还是野兽,进了这片丛林,便不再有平原,别被小野物吓破了胆。即便是南方佬,也只会裸身射箭,他们非常野蛮,可没有铠甲和护盾。北方人总是对此不习惯,毕竟我们更加文明些,但也没必要大惊小怪。”
艾利欧说了一席自以为有幽默感的话,周围的将士也附和着笑出了声,卡索也认为自己因为不习惯丛林而变得多疑可笑。
毕竟造反派不会愚蠢到与南征军冲突,而暴乱的平民根本不是铁甲骑兵的对手,所以人们刚刚提起的神经又放松下来。但沙沙声并没有因此减弱,而是越来越强烈,听起来就像有一万只老鼠在啃木块。
但谁也不会相信,有什么能对一支装备精良的庞大军队造成损伤,于是众人继续策马前行。
随着林荫逐渐茂密,艾利欧看见灌木丛中有一个虚影,看起来像一只弓着背的白毛猴子,立在那儿一动不动。
“奇了怪了,进了铁山,连野物都不怕人了。”卡索-杜纳说着,却满怀疑心地抽出长剑,四周越来越响的沙沙声让他神经紧张。
艾利欧则策马越过几根腐烂树干,副帅和两名团长、数名副官也随后跟上。
当虚影越来越清晰,他们不禁倒抽凉气。
只见那个虚影,是个以怪异形态站立的人。他们继续向前一探究竟,却发现——这个人不是站立,而是全身赤条条地,被一根长矛从***刺穿,一直刺破喉咙,立在灌木丛中央!
四周的鲜血还未凝固,树叶丛中满是喷射状的血渍,几名军队指挥者被浓重血腥味呛得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