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听从术士的的指挥——即使丢掉性命。
帝国的动乱已经开始了,听说帝国军队将村庄烧成灰,将小领主的老婆和女儿掠走,又将不听话的贵族绑在烧红的铁柱上。
而暴民们则将领主们扔进烧红的铁炉里,将他们放在烤面包的架子上烤熟、扔在马厮里让马匹踩死。
虽然小国王列庞和太后依然坐在金宫里,但一场遍布全国的政治风暴正在悄然酝酿。在风暴中,最重要的是找到正确的方向——一个选择,可以让你从默默无闻,攀上权力高塔,也可以让你从高塔顶端,坠落万丈深渊。
鲁道夫不相信奥丁看似荒唐的想法,却相信深谷公爵的眼光——他下大价钱投资这个年轻人,必定是因为他能带来可观的收益。丛林狼从不做亏本生意。
奥丁并不理会鲁道夫心中的想法,对于他来说,他只要向深谷城传达一个鲜明的信息就够了——那就是他一定会让南征军有去无回,让帕利瓦城成为独立于圣域和帝国的一个新生城市,同时让帝国政权重构。
于是,奥丁接着说道:“因此,我要为帕利瓦城争取一个喘息的机会,一个让圣域短时间内不会再插足、帝国政权大乱无暇顾及的机会,告诉整个日落帝国,帕利瓦不是他们能轻易侵犯的地方。”
“如果我放跑了一大支帝国军,那么战争失败会被归咎于指挥者的无能,接下来会有更多武装精良的部队会来冲击这座贫瘠城邦。”
“如果我让圣域军逃回去,接下来所有人都会来帕利瓦宣扬神权——附近银鹰、深谷、白林城的圣域力量都将会把愤怒倾泻在这片土地上。”
奥丁语气依旧平静,似乎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所说的话到底有多疯狂。
“但是,如果我让他们全军覆没,结果就会大为不同。”
“你们在丛林四处追击逃走的侍神者,确保他们的信息无法送出去——深谷公爵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不允许任何一只法师信鸽飞出铁山,而落败的帝国军队,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踉踉跄跄地重返帝都,而且不会有多少人相信他们荒诞的描述。”
“马腿高的小矮人将军队全部吞下肚子,三人高的钢铁巨人将马匹拦腰踩断,叛乱城邦有成百上千的法师,人们是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真实,还是失败者为掩饰自己所说的谎言呢?特别是在帝都陷入一场昏乱政治斗争的时候?”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再次组织一次大规模的南征,你觉得可能性会有多大?”奥丁反问鲁道夫。
术士所说的一切似乎符合逻辑,又像是天荒夜谈。在阴暗的灯火和术士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下,鲁道夫竟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良久,他回答道:“一切要看这场战争是否能如您所说般顺利。迄今为止,我认为我们远未能称得上胜利,因此更需保持谨慎的态度。不过,深谷法师团将谨遵您的吩咐,撤退到铁山中,与任何一个可能遭遇的侍神者争斗。”
鲁道夫的一番话说得极有技巧,但他并不知道,在术士面前,任何技巧都没有作用。
奥丁站在昏暗的火光中,看着鲁道夫带领着法师团走下狭长的高塔阶梯,消失在黑夜中,帕利瓦城成为了一座真正意义上的空城,除了灰袍术士,再无他人。
夜晚显得更加黑暗孤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