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锦伦身体先于意思一把抓住前面人的手臂。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莫耀,不能再让他走了。
走在前面的人,因为身后人的突然的动作,脚步顿了下来。
肖锦伦的动作太大,表情又不大对,人来人往的大厅,不少人侧目。
“莫耀。”
干涩的两个字,声音微微颤抖变调,仿佛不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了的。
莫耀失踪的前几年,肖锦伦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几乎每个星期都去警|察局去问有没有消息,问得一个片区的警|察都认识了他。
只是越找下去,希望越渺茫,莫耀的失踪没有一点儿的线索,就像是凭空的消失掉了一样。
莫耀回过头,抬手把帽子往上移了移,露出了黑耀石一般的眼睛看着肖锦伦,
那种黑色,仿佛一望无际的湖水,投射进去的视线被淹没,连着灵魂也被摄住。
他突然笑了,嘴唇微启,“好久不见。”
明明是和许久未逢的人打招呼,声音听起来竟格外的冷清,不带一丝的情绪,不像是打招呼倒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肖锦伦愣了愣,一时候立在了那里。
他曾经想过许多和莫耀重逢的场景,重逢后的莫耀变成什么样子?心里有没有怨恨自己?莫耀这些年怎么过来?
他确实想过许多,唯一没想到是,对方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下一脸云淡风轻的说,好久不见。相比他的讶异,对方似乎没有一丁点的情绪起伏。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八年了,确实是应了那句话,好久不见,本来齐肩的小鬼,现在快比他高了一个头。
肖锦伦松开手,退后了一步,整理好情绪之后,脸上神色如初,“这些年,你过的怎么样?”
话一说出口,肖锦伦怔了怔,自己说的这句倒是十分像是八点档泡沫剧的台词。
这些年莫耀过的好不好,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没有参与过,这么问,不过是口头上的慰藉,他想得到什么样的答案让自己安心?
当初,到底算是自己把莫耀赶走的。
肖锦伦心里有些酸涩,终于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他却开始手足无措,肖锦伦开始后悔了刚刚冲动之下这么情绪激动的跑了上来。
也许他对莫耀来说只是一个过客,也不算是什么好的回忆,对方并不想和他重逢,毕竟两个人当初只是萍水相逢,相处一年多又以那样的方式告别。
莫耀若是怨恨他,也是应该的。
肖锦伦心情复杂,心里早就饶了几圈,越来越低沉。
这时候,莫耀一把握住肖锦伦的手,轻轻的笑了笑,“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四周已经有不少人注意这边了,毕竟两个人都不是会淹没在人群里的那种人。
触手冰凉,肖锦伦条件反射的想抽回手,那件事情之后,肖锦伦就开始对男人是有了抗拒,特别是上周在酒吧事件后,他拒绝和任何的男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但是莫耀不同,虽然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相差了太多,他不想自己的过激反应吓到对方,只好忍耐着,任由莫耀牵着自己的手穿过大厅。
车上,肖锦伦终于安定了下来,他有太多的话要对莫耀说,心里也压着太多的疑问,脑子里乱哄哄的。
莫耀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肖锦伦不由自主的去想难道莫耀刚刚在电梯里没有认出自己?或者是认出了却不想和自己打招呼?
这样想,竟然有些失落,莫耀算是这个世界他唯一的亲人,而且还和他有特殊的关联。
莫耀侧过脸,“我现在饿了,你吃过饭了吗?”
一如多年前的问候,终于把两个人的隔阂拉拢了些。
“你想吃什么?”肖锦伦看着前面的车流,想了想又说,“附近有一家烤肉不错,要去吗?”
“不,我想吃你做给我的,许多年没吃到了,有些怀念。”
肖锦伦心里一顿。
“我随口说说,唐突了。”莫耀又说。
“你若是真的想吃,现在我们去超市。”肖锦伦心软了软。 莫耀到底是个念旧的人。
肖锦伦把车开到了离自己公寓很近的一个大型超市,泊好了车,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超市。
错过了人流的高峰期,现在超市的人到不是很多,很空旷,肖锦伦推着车在前面选东西,莫耀跟在后面。
这场景仿佛和多年前的一样。
肖锦伦的这套公寓是他前年买的,此前肖锦伦一直和周家的人住在一起,工作之后有了许多的不方面,主要是那边隔着自己工作的地方太远,于是在工作室附近买了一套公寓。
他现在在的工作室是在大学的时候和学校的朋友一起创立的,开始也是举步艰难,也吃过亏,慢慢才到今天的规模。
工作室建立的初期,肖锦伦经常一天就睡四五个小时,比谁都拼,连着走在路上都在用电话和别人谈业务,这业绩是用身体熬出来,他拿着命拼,胃病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忙起来经常一天顾不上喝一瓶水。
有一个月肖锦伦在外地跑工程,一个月整整的瘦了八斤,那时候又是六月,太阳最毒的时候,晒的很黑,衣服里面的肤色和外面像是断层了,穿在身上的衣服就像挂在竹竿上一样,李珍笑着说他像是从非洲逃难来的,却暗地里心疼的直掉泪。
莫耀拿回来的钱,肖锦伦一分没动,一直放在衣柜里,张仲简那二十万是他自己还的。
公寓的面积不大,70个平方不到,却足够一个人住了,厨房里除了刚开始放进去的基本用具,就没有再动过或添置其他的东西。
肖锦伦很少自己做饭,他一般再外面吃完了才回来,或者有时候工作的晚了,餐厅关门或者嫌麻烦,他会直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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