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问题。”
慕怀珺听到这里,刚想开口反驳,钱小宝却抬手制止,会意一般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关于你之前说的那些什么迫害忠良,大肆绞杀朝臣的事,听来确实让人寒心,细想却也不尽然。自古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所谓的前朝忠臣,有些可能因为不服于他而起了二心,有些又迂腐难教只一门心思忠诚于旧人旧事而不遵循现在的改革机制,更有甚者拉帮结派,自成一体,为了体现自己在朝堂之上的重要性让皇帝有所忌惮而刻意提出与之相悖的意见。这些人贸然绞杀纵然不是良策,但是一味姑息却也于国家大局不利。他的处理手段虽说是残暴了些,想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只凭此一条就定了他的死罪,却也太过草率了些。”
慕怀珺听着他的话目光渐冷:“怎么你总能找到借口为他开脱?”
“不是开脱,”钱小宝放下酒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说道:“人都是有些私心的,皇帝也是人,只不过他的私心可能因为地位的关系比之我们这些人又更大了些。他身居高位,自然想着能够掌控一切,但凡是有不服的人,不同的意见,想尽办法除之便是不二之选。我并不同意也不喜欢他的这些做法,但有时成大事是需得有些偏激手段的。如果是为了顾全大局,而牺牲了部分小我,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说到底你还是觉得他的所作所为没有错,不愿意我们将他取而代之!”
钱小宝脸色凝重,说道:“有没有错,不是我说,也不是你说,甚至不是朝堂上的那些臣子们说的,应该是这晟沐王朝的百姓们说才是。”
慕怀珺低头细想着他说的话,没有言语。钱小宝则继续说道:“过两日我会出趟远门,途中自会经过不少村镇,百姓们对咱们这位新帝意见如何,只需要在与他们接触时暗暗观察,答案自会知晓。”
听到这话,慕怀珺仿佛又见到了一丝希望:“所以呢?”
“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给你最终的答案,因为我的答案也是百姓们给的。等我出门回来吧,到时候自会有最终定论。”
既然还不是死局,就会有新的转机。慕怀珺听他这么说,心里倒是有些安定下来。当下也不再急于一时,话锋一转,悠哉地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这趟出门就是专门为了解我这道难题吗?”
“不然,”钱小宝将折扇打开轻轻摇了摇说道:“出行是为了考察各地产业,本就是计划中的。寻一个答案,也只是顺便的事。”
国家大事难道还没有你那些产业来的重要?慕怀珺刚想调侃他一番,但转念一想,他的产业具体有多少谁都不知道,说不定比之国库,尚且富余。造反之事若想成功,还是要有赖他那庞大的产业呢,当下便咽下即将脱口的话,转而问道:“不知道你那新婚的娘子在不在这出行之列呢?”
说到欧阳兮,钱小宝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她死乞白赖,软磨硬泡非要跟着自己出门时的无赖样,嘴角无意识浮出一抹笑,有些无奈地说道:“狗皮膏药一样的,想不让跟都难。”
慕怀珺眼尖地捕捉到了他嘴角若隐若现的那抹笑容,口气酸溜溜地说道:“看你这样子,被缠得也很开心嘛。”
钱小宝低头一笑,没有答话。慕怀珺却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凑上前去低声说道:“可别说我没提醒你,皇兄对你那新婚娘子的意见,可是大得很呢。”
钱小宝闻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提醒。”
酒已喝了大半,夜色也越发浓郁,钱小宝见事情已经商量得差不多,便起身告辞道:“若无他事,今日就这样,我这就要走了。”
慕怀珺轻轻一点头:“好吧,既然暂时还拿不到你的最终答复,我也就不在这耗着了,明日先启程回宫,待你远行回来后我们再见吧。”
钱小宝却神秘一笑:“说不定再见之期不远,会面地点也不是这里呢?”
慕怀珺一愣:“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这样吧,告辞。”
这话说完,钱小宝又向着慕怀珺轻轻作了一揖,转身出了雅阁。慕怀珺立在窗前,看着他的身影出了醉香楼,不消片刻,便消失在了街角。
“小宝,”她若有所思地凝神想了片刻,轻声呢喃道:“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