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村子里面两百多号人就剩下我们几个,这种话,我怎么敢乱说。”陶然抹着眼泪,“刘二婶就死在我面前,死得时候那眼睛瞪得好大,要不是我在水缸里躲过了一劫……”
城门官看着又泣不成声地陶然颇有些无奈,这样的情感可是装不出来的。
“你们说说,把情况说具体了,不要有遗漏。”那城门官向身后的三个问道。
这就让后面三个有些傻眼了,前面二当家的也没叮嘱啊!
还好顺子的脑袋灵光,接口道:“我们三个当时在林子里狩猎,后来到了村口才现狗子跌跌撞撞地走出来了,我就看到整个村子都着火了……”
说着,说着,竟然也哭起来了:“具体的情况我们也不了解,还得问狗子。”
陶然似乎是止住了哭声,哽咽着道:“这伙官兵上午上的山,说是要上山剿匪,跟村民们借些粮,我们山里人自己吃食尚且不够,还要靠打猎来补贴。但这群强盗不信啊,竟然看上了刘二婶家的老牯牛,非要牵走,这可是村里的壮劳力啊,好几家的地都是靠这头牛来犁的,我们自然不给,然后就起了冲突。”
这瞎话编的,还真是像那么回事,后面三个强忍着笑意维持那凝重的脸色真是不易。
城门官叹了口气,军匪啊!祸害人的军匪啊!陶然说得完全,怎么听都不像是假话。
“官老爷,您一定得替我们做主啊!”陶然悲怆地喊着,抱住了城门官的大腿。
“做主啊!”后面的三人也跟唱戏似的跪了下来。
城门官头疼了,在四平范围内驻守的军队就只有一支,那就是墨甲军,这支军队装备精良,军纪向来也好,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呢!不过一想到数万人里,偶尔会出几个败类也就释然了。
但这样的事情却不能往上捅啊,一旦往上捅,他可是知道自家的县老爷是个什么脾气。如若出了这样的惨案,他非得上京告御状去,但墨甲军身后的背景有多雄厚,他都不敢想。一旦县老爷被撸了,自己这些一直跟着他讨饭吃的老伙计哪还能有好下场。
但看着跪在地上的这几个后生实在可怜,他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咳咳,那个,你们的事情我会转告给县老爷,但是你们不能再往外说了,这事确实不好办,我们县太爷得提着自己的乌纱帽帮你们办案子,你们懂了吗?”城门官问道。
四人忙不迭地点头。
“那你们现在打算去哪里?”城门官问道。
“不知道,我们就只想着报官了。”陶然茫然地摇着脑袋。
“算了,城里东北角有个宅子,那是我以前闲置下来的,你们暂且就坐那里吧,也没钱吧?”城门官问道。
陶然又是摇了摇头。
“这几两碎银子你先拿着,这几天省着点用,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城门官道。
四人拿了钱,怔怔地走进了城里,后面的三个人已经一致认为这个二当家的是个妖孽。
“再这么看着我,我一个个把你们的眼珠子抠出来。”陶然叹了口气,“唉,这里的空气这么干净,让我这个污浊的人怎么过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