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画师的懒惰没有画上,骑士的面部也是一片空白没有四官,只有一双猩红的眼睛。
而且话虽然巨大,但是画中的骑士只露出了上半身,油画的最下方就是他的腰间,不过也就在此时可以看到一把染着血污的战斧,显然这把斧头的拥有者就是画中骑士怒视的敌人。
不知道是因为这幅画确实有特殊之处,画家的手法实在太过精妙,或者是此刻的牛头人的精神状态根本不是全盛,一时间施裴科威竟然有点失神。
但是这种失神很快就消失了,他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小家伙,双眼中的血色也快速褪去反而带一点戏谑。
之前一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小杰克,此时用他那还没有牛头人脑袋大的身体挡在了牛头人面前,嘟着嘴的圆脸却异常鉴定。
“大叔,你不可以过去哟,你要是过去了老城主会打我的。”
按理来说,作为一个久经沙场的铁血将军,施裴科威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个小东西就停下自己的脚步,如果是平时估计他早就一脚踩上去了。
但如今不知为何,之前还火急火燎的想要追杀克拉肯的牛头人,却歪着脑袋打量着眼前的小孩。
“小家伙,如果我非过去不可能!”
结果话刚说完,施裴科威感到自己的大脑在轰鸣,这是长期战斗给自己留下的危机感。
几乎没有一刻迟疑,那巨大的牛脑袋往旁边一偏,几乎是伴随着他的这个动作,一根青铜制的古矛在他的头盔上擦出一道耀眼火星,火光照亮了原本昏暗的房间。
遭遇到偷袭的施裴科威却并没有回身,突然他双眼恢复血色,迈开沉重的步子冲向面前的小孩,他能感到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所带来的威胁远大于偷袭者。
不过那根长矛远比这个笨拙的重甲战士快,而且因为高度原因直接划过了小杰克的头顶,刺向了那幅巨大的油画。
就在矛尖要刺到画面的瞬间,一只覆盖着金属重甲的手伸了出来一把握住长矛,刚才低下头的孩子终于抬起了自己圆圆的脑袋。
只不过原本可爱的他已经消失,那几乎实质化的杀气围绕着他形成漩涡状,一双与施裴科威一模一样的猩红眼睛,直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牛头人。
而后那幅油画上描绘的骑士冲了出来,化为一道虚影冲向施裴科威,当路过小男孩的瞬间二者合而为,原本没有五官的战士也终究变成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但是这位骑士依旧不完整,在他的腰部有一道可怕的伤口,可以看到部分内脏正在上下掉落,不过他没有任何反应挥舞着长矛直刺施裴科威。
“劝而不听者,杀~~”
牛头人对眼前的景象似乎也有所预料,他并没有撤退而是挥舞着手中的巨锤迎向战矛。
“西格姆,这样活着一定很痛苦吧!没关系,叔这就把你送回去!”
双方打了一句嘴炮,而后枪锤相撞肉眼可见的去气浪以他们为中心飘散开,而后饱经摧残的旅店终于支撑不住了,向休息室的方向开始倾斜。
而骑士与战士的胜负已分,施裴科威在正面对抗中直接被击飞,不过这可能是因为那已经残破并逐渐消失的油画,或者是长期以来怨恨的积累让西格姆的力量短时间增强。
施裴科威虽然被击退,不过却并没有陷入晕眩,他用鼓锤砸地增加摩擦很快就停了下来,第一回合他虽然处于下方,但是失去下半身的西格姆没法站立,此刻已经狼狈的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我亲爱的侄子呀!就说嘛,终究丢了两支手,要比丢两条腿来的好哇!”
“听说在一些野蛮的部落,有一种恐怖的死刑就是把人从腰间斩断,这种刑法以令人痛苦着称,昔日舅舅那么虐待你,今天就直接锤碎你的脑袋吧!”
西格姆将长矛杵地,而后发力很轻易就将上半身立了起来,不过这也要幸亏那副破损的油画竟然并没有完全消失,剩余的那部分竟然将他的伤口包裹了起来,不然此刻他的内脏可能已经流了一地。
他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如果是硬碰硬,绝对战胜不了施裴科威,不过眼前这位城主的表现似乎有点奇怪。
按理来说自己此刻行动不便,而刚才施裴科威虽然处于下风,不过应该很快就可以调整好状态卷土重来,那样西格玛估计直接就被秒杀了。
而此刻这位以冷血出名的强者,还在那里自言自语就仿佛陷入了回忆,而且中间还掺杂着大量转头的动作。
西格玛嘴角扬起弧度,因为这种动作他曾经见到过。
当年他还没有残疾,见到过一个高层人员被精神控制,但之后因为一个意外他们找到了这位高层失散多年的长子,那时他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那位高管一边说着与自己儿子的经历表达自己的悔恨,同时掺杂着大量转头的动作,与此刻施裴科威的反应一般无二。
西格玛立马以长矛为支点向对手移动,现在可是翻盘的唯一希望,要是让施裴科威从精神控制中摆脱出来,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这位拜亚基手下第一悍将就算已经追不上克拉肯,也绝对可以在这座城市里大开杀戒,最后甚至还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不过有人比西格玛更快,在他努力向前移动时,一根蝎尾从牛头人制造的破洞中伸了进来,以顺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贯穿了还在混乱中的施裴科威。
那尾巴穿过他之后继续延长,迅速来到了西格玛身旁,如此一来这位骑士便获得了一个支点,他奋力一拽举起长矛刺向那可憎的牛头。
几十年了,无论是杀母之仇还是残疾之恨,终于要在今天做个了断了。
不过,施裴科威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解决掉,贯穿的痛苦已经让他彻底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