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悠久绵长此起彼伏的呼啸声越过五脏六腑从肚皮传出经过空气的震动唤醒了已经足足睡了两个时辰的苗小翠。
苗小翠是被严重的饥饿感饿醒的,睁开了睡的朦胧的双眼,略略适应了下阳光,苗小翠第一眼注意到了眼前黑到一定境界的布帘子,无语的接受了昏过去之前的现实,缓缓坐起了无力的身子,低头思索着自己身上稍微能看的布衣,慢慢抬头又重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空荡荡的凌乱的“柔弱”屋子,苗小翠似乎意识到从自己醒来就没有人看过自己,暗暗想到“不会又是孤儿吧,哎,不管了,还是填饱肚子在说”。
苗小翠坐着缓了口气,积攒了些力气,穿好了面前小了几号的绣花鞋,走到了屋外,不过这一走不要紧,看着眼前的情景即便是适应能力极强的苗小翠也傻眼了,虽说早有心理准备知道这个人家很穷,不过与外面的情景相比,谁说人家屋子里的破了,烂了,看着相邻的那顽强屹立在微风中缓缓欲摔却又坚强不倒的草屋,苗小翠无由地从心底伸出浓浓的敬佩感,左眼望去是个早已无畜居住的不知是猪圈还是鸡窝的的独立分出来的几圈小木排,右眼望去是那迎风而立的两座“巍峨颤栗”的小草屋,饶是苗小翠这种粗神经的人此时头顶也不禁飘过几条黑线,……
虽然不抱有任何期望了,走进厨房的苗小翠,脑海不自觉浮现几句话“枯锅烂灶漏水瓢,残腿桌椅眼前飘,疑似碗筷躲猫猫,油盐柴米皆可抛。”哎,终于在一个半人高的破水缸旁边发现了几个瘦的可以的芋头,饿无可饿的苗小翠冲向那几个伟大的芋头,用清水洗了洗,因为实在找不到可以支配的材料,苗小翠直接啪嗒啪嗒的坐在小板凳上生吃了起来。
虽说这生吃实在说不上好吃,但起码还是可以顶饱的,吃了两个苗小翠就吃不下去了,恢复了些许力气之后,苗小翠才腾出空闲的脑子和肚子思索着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苗小翠感觉自己应该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不然怎么从自己醒来就没看到人影呢?挥了挥烦恼,苗小翠还是把重点放在自己的吃食上面,总不能晚上的时候还要吃芋头吧,这对于尝变美食的她来说有点接受无能。
幸亏自己曾与师傅游遍大江南北,像这种山野生活倒也难不倒自己,想起师傅苗小翠那明亮的眸突然暗淡了下来,不过既然自己来到了这里重新开始,显然这样的田野宁静生活也很不错,虽然生活贫困了些,不过对比在孤儿院的生活好了太多。
突然苗小翠想起了一个自她醒来很重要的却一直忽视的问题,猛然从小板凳上跳起来冲到了那口沧桑的水缸面前,只见水面上倒映着堪比水缸的一张蜡黄的脸,细看还有青色的黑眼圈和额头上明显受过伤的黄色崩布渗出丝丝血印,这张平凡的甚至有几粒小雀斑的脸在加上那头乱茬茬的黄糟糟的头发,唯一能看的还是那双因主人改变的明晃晃的眼睛,像三月里的桃花一般透出丝丝的风情。
看着眼前的容貌,苗小翠轻轻叹了口气,她觉得经过这么多不可思议之后,在怎么样都可以不大惊小怪的了,幸好自己不是太计较的人,不然单凭这样的容貌怎么也阻挡不了她要穿回去的决心。
走出厨房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唯一一颗小枣树,望向远处的大山,苗小翠深深吸了口气,总算涌出来一些信心,要说她上辈子最幸运的是遇到了师傅,想起了和那个古怪可耐的小老头一起出行的日子,想起师傅在旅途中对自己的教导,师傅说其实生活就是在做菜,有酸有辣也有甜,关键是看你自己辅以什么样的调味,想做出什么样的味道。苗小翠现在才有点理解师傅当时说的话,看着四周环绕的富饶的山峰,脑海里浮现各种各样哺乳动物的烤肉,身体本能的吞了吞口水。
无法判断具体的时间,看了看头顶的稍稍西斜的太阳,苗小翠整了整衣服,从厨房旁边的杂物室里掏出来一根不太粗的半人高的竹棍,用砍刀细细的削尖了竹棍的一头,“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肯定给你留了一扇窗”,苗小翠喃喃自语,“哈哈哈哈哈,上帝果然诚不欺我啊,”想起自己的拿手本事,吃饭的本事还是有的,幸好师傅有先见之明,说什么一个好的厨子不仅做饭的本事要好,其余的也得涉猎,首先还得有一个好的身体,想起当初师傅的魔鬼训练,苗小翠不禁打了个寒颤,虽然这个小身板还有待加强,不过有肉的动力就不在话下了,想到肉,苗小翠贼笑了两声,哎,什么时候自己对肉这么执着了。莞尔轻笑苗小翠已准备出发捕晚肉,哎不对,是晚餐,莫失莫怪,原谅可怜的苗大厨心里眼里都只剩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