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道:“哥你偏心,我也长高了,怎么不见你夸我。”陈一白笑道:“对,你也长高了,不过是横着长的。”
“讨厌!”陈晓晓不依不饶地撒着娇。
“这就是晓晓吧,总听你哥提起你呢。”一个声音在旁边响起来,打断了我们喧闹的重逢。
我转过头去,看见一个身材丰满,眉梢眼角透出一股霸气的女孩子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几根冰棍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们。
陈一白急忙介绍道:“这是我大学同学张迪。”
张迪立刻热情地将手里的冰棍递给我们说:“一白真幸福,有这么多好妹妹。”
陈晓晓偷偷跟我交换了个眼色,其实我们知道这个张迪。陈晓晓不太喜欢她,说她总是缠着陈一白。我也看出来,张迪的架势应该是处处以陈一白的女朋友自居了。
出了火车站,坐上陈一白的吉普车。张迪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跟我们套近乎拉家常,陈晓晓懒得理她就一直装睡,只剩下我可怜巴巴地被动听她扯。
还好陈一白给我解了围,说我坐了一夜的火车太累了,让我睡会儿。我如获大赦,急忙靠在后座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坐着睡很累,我觉得脖子疼,转转头,却似乎看见那个黑眼睛的少年坐在我和陈晓晓中间。
自从拿到陈爸爸的护身符之后,我只在梦里见过他一次。他乌黑亮的眼睛看着我说:“你这么胆小,总喜欢这种东西保护,那就留着吧。不过这对我没用,你别想这样就赶我走。”
我那天心情不错,竟然头一次在梦里张开嘴说话,我记得我说的是:“我不想赶你走,已经习惯了。”
那少年的黑眼睛里出现了一丝我从没见过的复杂神情,那之后他就消失了,差不多有一年多,我再也没见过他。
我没想到他竟然也长高了好多,乌黑的头盖住半个眼睛,衬得面孔更加苍白。他斜睨着我,淡淡地说了句:“我劝你赶紧回去,这一趟不会轻松。”
我没回答他,只看着那双乌黑亮的眼睛喃喃说:“好久不见了。”
“千卉,千卉,醒醒,咱们到了。”陈晓晓的喊声将我从梦里唤醒。我迷迷糊糊地看着陈晓晓那张可爱的笑脸,梦里那张面孔还若隐若现。
“你这是做什么美梦呢,笑的那么贱,还一个劲说梦话。”陈晓晓坏笑地看着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梦见帅哥了,做春梦了。”
“去,什么帅哥、春梦的,都跟你似的花痴一个。”我掩饰着,伸手揉揉眼睛:“我笑的很贱吗?明明是如花笑靥。”
“我去,一副贱兮兮的模样,还如花笑靥。把笑靥去掉,你就是个如花。”
我跟陈晓晓闹着下了车,却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车子已经开到半山腰一大片开阔的平地上,这里高高低低搭了十来个帐篷。地上烧烤的炊具,各种吊床,横七竖八停着的车辆,真好像电影上看的那种野营营地。
陈晓晓激动地拉着我说:“看,我让你来对了吧,多好玩。”
我却怔怔地看着跟陈一白说笑的张迪,不知道是不是我刚睡醒的缘故,张迪身后似乎有个灰色的影子,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