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吧。”时竟越定定地看着温润,“最好开公放。”
不用温润去揣摩时竟越的潜台词,对方不信任的表情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不开就别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担心公放后时诚会说什么奇怪的话让时竟越误会而放弃合作,也担心不公放证明自己的真心,温润在进退两难中思考了半天,终于做出了抉择。
他划下了绿色的通话键,并在接通的一瞬间,按下了扬声器的小话筒。
然后,不待时诚开口,温润便抢先说道:
“我还以为,我对时大少来说已经是弃子了,送给谁无所谓,是死是活无所谓。真没想到,时大少还会再联系上弃之如蔽的废物。难不成因为我的逃脱,郑局长一晚上【欲】火焚身,打电话来向你告状不成?”
说到这里,温润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顿,“不对,这都已经是大下午了,郑局长要真能忍到这个时候,怕是得憋出什么病来。”
温润的话音落下后,时诚那边沉默了很久。
就在温润以为对方不会回应的时候,电话的那边却又响起了时诚声音:“你现在在哪里?”
“和你有关系吗?”温润冷冷地回复。
时诚直接无视温润的不满,兀自地说:“晚上六点,我在老地方等你。”
他这么一说倒让温润想起了不少不好的回忆。
温润抬头看向饭厅正中的时钟。前世也是这个时间时诚打来了电话,也是定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他们见面了。
前世温润是自愿爬上时竟越的床的,而在那之前,他已经把自己献给了时诚。所以在受到时竟越暴虐的对待后,两相比较,温润只是更恨时竟越的暴虐与阴晴不定,甚至把自己与时诚不能相守的错误归咎于时竟越身上。同时,心底则深深眷恋时诚的温柔体贴。
一见面后,两人便像被生生拆散的苦命鸳鸯,紧紧相拥,泪流满面。于是,理智抛弃了,克制放下了,两人只是急躁地在温润会所的包厢里来了一发,好似只有这最原始的律动才能让彼此的心意互通。
那之后,温润更是对时竟越死心塌地。根本不用对方再打出什么温情牌,他的一切便已被掌控得死死的,无论时诚提出什么要求,都一定全力以赴,甚至是超额完成。
重生后,如今想起这些,温润只觉反胃。
他想要直接出口拒绝,时诚却好像是有读心术一般,出声威胁道:“在想要逃脱我之前,你最好考虑清楚,现在的你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耐,不要做出什么不自量力的行为。你目前手上拥有的最大产业不过一家小小的会所,其中还有一半要收归与我。真要让你一无所有,名声扫地地离开,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
“哦对了,我忘了说,你的身体可是你最大的资本。你想要逃脱我,我不介意让昨晚的事情再发生一遍,只不过这次,对方是不是人可就不好说了。”时诚笑道。
温润平复了半天,然后才回复说:“我会按时到的。”
可刚刚说完这话,温润就有种不大对劲的感觉。
不正常。时诚的态度一点都不正常。
如果说之前在包厢,当着汪思忆的面和自己撕破脸皮,是为了演戏不让汪思忆和时竟越的眼线起疑。那么现在这种毫不顾虑的威胁是什么?就算是他洞悉了时竟越在自己的身边,同一个把戏在相近时间内用两次,没效果,也没必要。
尤其是在自己心理发生急剧变化的情况下,过早的撕破脸皮,只会让自己产生警觉,更早萌生脱离对方的心思。
用会所来威胁,对于温润而言算不得什么。用身体的安危来威胁,倘若自己当真抱上了时竟越的大腿,这根本起不到什么效果。
那为什么还要冒着失去自己这个就前世来说对时诚相当有利的棋子呢?
除非,他有了新的棋子。或者说,是想要以毁掉自己为迷惑,为新的棋子做掩护。
这和前世的情况出入太大了,是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造成的结果吗?温润不禁蹙起了眉。
等等,和前世不一样?如果当真和前世不一样,那么为什么,如今时诚已经在电话里和自己撕破脸皮了,还硬要和自己见面呢?
温润心底涌现了一种不好的猜想。
只有一种解释说得通。前世的时诚现在就打算废掉自己,为新棋铺路了,只是没料到,默认是弃子的自己,到最后都不知道真相。
不然为什么,他在时竟越死后用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才把时家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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