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是自家里有了记者围堵后我第一次出门,下过雨的秋日比往常冷了些,青石板路还有尚未干透的水迹,顾少顷载着我穿过夫子庙,一路往郊外走去。
“你是怎样说服父亲的,自姐姐的事后他原本是不许我再见你的。”我说着,语气里有自己都能察觉到的温柔。也许潜意识里,我已将他当做自己全心信赖的爱人,虽然我们的未来仍就尚未可知。
“闷了这么久,原来还在担心这个?”顾少顷一边开车,一边侧头向我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
我被他说中心事,忙移开一直盯着他侧脸的视线,却看到后视镜里,那人温和的浅笑。原来他在取笑我,这个家伙。
我脸一红,正欲还几句嘴,又想到了另一件顶重要的事,急忙问道:“对了,我看到了你留的纸条,韩妈是怎么一回事?”
顾少顷停顿了许久,眼神深沉似海,不一会儿,才叹息着缓缓开口:“阿昭,韩妈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狐疑,不知道他为何这样问。
“我需要先了解这件事对你的伤害程度,再决定要不要告诉你。”顾少顷解释。
“不,我不要听删减版,师哥,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车内一时陷入了僵局,我抿着唇,眼神倔强而孤傲,这是十七年来我第一次直面人性中最黑暗的部分,我不要听一丝一毫的有所隐瞒,尤其是打着为我好的名义。我要像成年人一样接受全部的事实,哪怕它并不光亮。
顾少顷看着我,一脸无奈。
车子开过玄武湖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顾少顷终于开口:“下车吧,地方到了。”
“不下,你不告诉我就不下。”我耍起了横。
“那好,韩妈的事你也别知道了,我一个人去。”
什……么?我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手袋下车追他而去。
“师哥,你等等……”
玄武湖位于南京城紫金山西侧,一直以来都是作为皇家园林而存在的,明朝时更是被洪武帝封为“黄册库”而禁止他人入内。直到光绪三十四年,时任两江总督兼南洋通商大臣的端方大人奉旨举办南洋劝业会,才将与世隔绝了千百年的玄武湖对外开放,辟为“五洲公园”。那时候,西风渐渐东进,随着通商口岸的逐渐增多,越来越多的洋玩意儿被国人接受,并引以为时尚。“公园”一词的流行,就是从此开始。
后来工程尚未完工,端方大人被调走,次年继任总督的张人骏大人负责将所有工程完工,因张大人籍贯河北丰润,故百姓们也将此叫为“丰润门”。
我努力跟上顾少顷的脚步,小心翼翼地跑在他后边做狗腿状。那人估计因为我刚刚的态度也在生气,只一味的往前走,却并不搭理我。
“师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师哥,你是不是生气啦?”
“师哥,你累不累?慢点走吧?”其实他走的并不快,只是我陪了小心又小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少顷!”
前面的人猛然站住,我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撞到了他的背上。顾少顷眼疾手快拽住了我,一通数落避免不了:“走个路都不会,还宣称自己本事上天,就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
我正被撞得鼻子疼,被他这么一说,心里无限委屈,本来昨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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