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家政官跪坐在自己床边,正俯着身子叫他起床。他仍是头晕目眩的,耳边嗡鸣让他听不清楚托马的话,半睁着迷蒙的眼睛也只能看见家政官开开合合的一张嘴。
半梦半醒间,他伸手揽住托马的脖子,将自己的嘴唇送上去,堪堪吻上对方的下巴。家政官一怔,只来得及伸手避开他的伤口,将对方轻轻地揽住。
神里绫人松开他的脖子,哑着声音哄他不要生气。
托马将头撇到一旁,告诉他晚膳已经备好,神色丝毫没有松动。
神里绫人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终于能勉强支撑着下床办公了,他忙不迭地吩咐下属将公务搬到了自己房间。肩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他却庆幸自己伤的是左肩,还能提笔在公务上做批改。
托马端着药进来时看见的便是家主大人皱着眉一脸认真批文的模样,他把药碗放在书桌边缘,简明地嘱咐了两句,又出了门,约莫半个小时后返回来收拾餐具时,那碗药还原封不动地摆在原处。
他什么过多的话也没说,弯下腰将药重新端放在餐盘上,“我拿去厨房热一热,再端过来。”
神里绫人赶紧拽了拽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地冲他摇头:“我觉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言下之意是不必了。
家政官的背影没有半点迟疑,权当没听见。
端着药再次踏入书房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已经不见人影了。托马便直接朝着家主大人的卧房走去。
轻轻推开门,只见神里绫人正端坐在茶几旁,手里摆弄着茶几上的泥娃娃。那是之前他们两人约会时一起制作的手工艺品。小狗是他亲手捏制并精心涂染过色彩的,看起来栩栩如生;相比之下,旁边那个一半蓝色一半土色的小狐狸则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暖黄烛光就映在他小半张脸上,淡蓝色发丝在烛光中跟晕着光似的,衬得他面容皎白,眼睛像流淌的一汪水。
托马弯腰放餐盘时俯下身瞥了两眼,心脏熟练地多跳了几下。他赶忙收回视线,去一旁把床铺整理出来。
室内温度颇高,托马并未着外套,仅着一件黑色上衣,健硕的肌肉线条被勾勒得淋漓尽致。神里绫人的目光自托马紧实的臂膀起,缓缓滑过他宽阔的胸膛,而后顺着那劲瘦的腰腹一路向下游移。
他伸出手指轻轻勾住托马脑后的红绳,微微用力一扯,红绳瞬间松开。另一只手也不安分地抚上男人的腰腹,并缓缓向内探索而去。他整个人紧贴在托马身后,将头轻靠于对方的背脊之上,姿态亲昵且肆意。
动作缱绻的再次提出请求,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今晚就留在我房里吧,你已拒绝我很多次了。”言语间,竟还透出几分委屈来。
托马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拍拍了他的手,没有接着他的话说下去,反而说道:“先去把药喝了。”
神里绫人不理他的话,凑得更近,将脸颊贴在托马后颈,呼吸细细地打在他的肩窝,声音哑得暧昧:“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伸手掐过托马的下巴转过头同他接吻,唇齿交缠之间将对方推向刚刚铺好的床铺,匍匐两步跨坐上对方大腿。
神里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攥着托马的一只手抵在自己的胸口。“你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不想我吗?”他揽住对方的脖颈,咬着他的耳垂含糊道,“我知道你生气,今天晚上我怎么样都随你。”
托马将手搭上他的腰,话语里难得有些波纹:“随便我吗?家主大人打算拿这个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