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实着呢。”
二嬷憋着笑,道:“哦,是吗?那我问问念喜,念喜,二小姐淘气不淘气啊?”
念喜歪着脑袋想了想,一本正经的答道:“小姐姐,淘气!”
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晚上沈氏亲自给秦嫣洗了脸,秦娥钻进沈氏的被窝里,娘两个躲在被子里说悄悄话。二嬷拿了针线,坐在灯下眯着眼补衣服。屋子里暖烘烘的,橘黄色的灯光下一派祥和,仿佛一切悲惨都远去,只剩下温馨宁静。
秦娥心满意足的睡着了。
到了腊八那日,秦娥早早就起了床。二嬷和秋菊起的更早,等到秦娥服侍着沈氏梳洗好,一锅热腾腾的腊八粥已经端上了桌。
冬梅被“****”从房间里放了出来,几人在沈氏的房间里围坐在一起喝粥。秦嫣这几日比过年还觉得开心,整天笑呵呵的,见到冬梅问道:“冬梅你脚好些了吗?还痛不痛了?”
冬梅怕被看出端倪,也不敢多说,只笑着点头道:“好多了,就是还有些走不利索,过几日想来就全好了。”
沈氏让二嬷开了箱笼找出一瓶药拿给冬梅,冬梅一看竟是沈家秘制的跌打药,连忙道:“夫人,我的伤没什么的。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沈家秘制的跌打药十分出名,许多人都想讨几瓶,如今沈家被抄,沈氏手里也只剩下这一瓶,她如何敢要。
沈氏却笑道:“再好的药,用了才有价值。你自小跟在我身边,一瓶药算什么。”沈氏又叫二嬷:“嬷嬷把那金疮药也找出来,一并给冬梅。”
冬梅连忙道:“夫人,我只是扭伤了,这金疮药就不用了。”
秦娥却是心头一跳,不由看了沈氏一眼。沈氏温柔的笑道:“我留着也没用,一并拿给你们好了。”
冬梅有些茫然,沈家赫赫有名的跌打药、金疮药什么时候这么好拿了?想要说什么,被秦娥踢了一脚,下意识噤了声。
吃完饭,众人散去,二嬷问沈氏:“夫人为何送药给大小姐?”
沈氏道:“她瞒着我是怕我担心,我便依她所愿,装作不知道。但那人伤的那么重,可见是个危险人物。我送他药,就是盼他赶快好起来离开这里。咱们一屋子的女眷,可经不起闲言碎语,更经不起一点儿危险。”
这边冬梅跟着秦娥回到房间,抱怨道:“大小姐,你那一脚踹的我好疼。”
秦娥恨铁不成钢的瞪她一眼:“你呀,再说下去非露馅不可。”
冬梅围着她转。“大小姐,我什么时候能痊愈啊?”
秦娥笑道:“这就得看孟九他什么时候走了。”
扔下唉声叹气的冬梅,秦娥端了碗腊八粥偷偷给孟景柯送去,结果屋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巴掌大的屋子,转个身就全看遍了,除了被褥和在炉子上煮着的药,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秦娥有些傻眼。
孟景柯的伤势恢复的非常快,但她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快就离开,而且还连招呼都不打。
转念一想,又觉得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大家萍水相逢,她虽然救了他,但他也救过她,并不欠她什么,想走自然可以潇潇洒洒的走。
可她心里还是不大痛快,一天都有些恹恹的。
沈氏问她:“元娘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秦娥慌慌张张的答道:“没什么,可能是吃多了。”说完自己都觉得有些扯,红了脸不敢抬头。
沈氏却笑了笑没有多问。
到了傍晚,秦娥找了个借口去了库房。她心底总有些不甘,忍不住想再去看看。
到了门口又有些丧气,破罐子破摔的推开门,一下子楞住了。
只见孟景柯捧着碗,蓬头垢面的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