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赵渊似是没有看到她越来越苍白的脸,毫不留情残忍的说着一个个真相:“李天,被大火,活活烧死,我们找到他时,只剩下一捧骨灰。”
赵渊说的这些人她都认识,明明他们一起聚过餐,前一刻都活蹦乱跳,现如今都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她心脏漏跳了一拍,眼中划过一滴泪,她也不知是在为这些人难过,还是在为没有姜南归下落难过,或许都有。
手术室的灯暗下来,门被推开。
“谁是蒋秦家属。”
蒋秦家属还没有赶到,现如今现场就只有他们两个,还是清醒状态。
赵渊看着神色恍惚的人,上前一步:“我是他战友。”
她看着赵渊这样,紧跟着人:“我是他朋友。”
医生冲着他们深深鞠了一躬,心中那个念头似是浮上心头。
“抱歉,我们尽力了。”
江暖渔往后退了退看着被推出来的人:“所以,蒋秦是受伤严重没有抢救过来 ,牺牲了吗?”
她小声呢喃,掏出手机,给蒋秦女朋友拨通了电话。
“嘟嘟”声响在耳边,似是她这几日给姜南归打电话的样子,可……对面接通。
“喂?暖渔。”
“是我。”
“暖渔,他们这次任务成功了,这次也太危险了……”
“小陈,蒋秦他……他不幸牺牲了……”
“什么…你说什么…”
对面传来一阵忙音,她一阵茫然,抬头也不知是在看着赵渊,还是看其他。
她有些不想知道姜南归的消息了,她怕知道他的消息,可……她想知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姜南归的消息了吗?”
“我跟着他们去停尸房,等蒋秦的家属。”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很飘渺,她忐忑等着,给她下通缉令,可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
她站在医院走廊,靠着墙,站了好久,手握着手机,有些发麻了。
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她顺着声音的麻木的看去,一群人搀扶着两个中年人向这边走来。
她终于动了,其中一个女孩是蒋秦的女朋友。
“我带你们去……”
医院里很安静,只有身后的脚步声,和几声压抑着抽泣声。
她一步一步踏上台阶,有些费力,她想,也许是好久没有吃东西了 吧。
拐了几个弯,很安静,很黑,只能看到脚下的情况。
终于到了。
她站在那没有开口,不知是谁推开了那扇门。
停尸房很冷,很静,房间好多床盖着白布,停靠在那里。
她和赵渊站门口给足了他们空间,等着……
“江暖渔,一会我带你去见姜南归。”
听到这话,心漏跳了一拍,随即跳的很快。
她只是掏出镜子,理了理自己刚才因跑乱了的头发:“好,谢谢。”
“那我们走吧。”
她转头看着赵渊靠在墙上,沉沉的看着她:“再等等。”
“等什么?”
姜南归,他一定是在给她生日惊喜吗?
任务结束了,所以……
赵渊演技真好,一定是姜南归拜托他拖着她,给她一个惊喜。
他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房间里的哭声,似乎小了,门被推开,这几人走出来。
江暖渔嗫嚅着,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那样对他们太沉重,她一句轻飘飘的一句话,抵不了,失去儿子,爱人的痛苦。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
“我们走吧,带你去见姜南归。”
“好。”
她握了握手机,强硬的扯起一抹笑,看着赵渊没有动,站在停尸房门口:“走啊,怎么还不走。”
赵渊推开门:“他就在这。”
江暖渔扯的嘴角塌了下来,眼中涌着泪花:“骗人。”
可是她还是跟在赵渊身后,一步一步踏进去,走的很缓慢。
心里的升腾翻涌的的不好念头越来越重,可面上还是扯着笑容,丑极了。
赵渊站在盖着白布的床面前:“就在这。”
她越过赵渊蹲下来,没有掀开白布只是顺着白布,摸着下面人的轮廓。
眼泪从眼眶中滑落,一滴一滴落在白布上,声音哽咽没有看身后的赵渊:“你怎么确定,就是他。”
“是他,姜南归是我从火场里背出来的,是我看着他被推进来的。”
她闻言猛的站起来,转身眼中含泪瞪着赵渊:“骗人,你们骗人,一定是你和姜南归合伙骗我的。”
“一定是。”
说罢她又蹲下来,将视线落在白布上,她颤抖着手,内心惶恐不安:“不会的,是你看错了,我这就证明是你错了。”
她能感觉到双手颤抖,拽在手里的白布因颤抖厉害,好几次从手中滑落。
她咬牙猛的掀开白布,白布飞在空中,轻飘飘的落在地上。
就这么一个动作让她脱力,她也终于看到白布下面露出那个人的真面目。
那人穿着破旧的黑色防护服,脸已经认不出本来面目,面上被烧出来的疤和血泡根本看不出来这人是谁。
她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疯狂摇着头,声音带了些哽咽:“不……不是,姜南归,不长这样。”
“不,不是……不是他。”
“赵渊,你骗我,你把一个因火灾牺牲的人展示给我看,你太过分了。”
她泪眼朦胧,双手合十向着那个人低头:“对不起,是我们惊扰了你的安静。”
“你在骗自己。”
“江暖渔,你怎么会认不出姜南归,自欺欺人。”
江暖渔没有理会赵渊,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想起什么,从地上爬起来。
捡起那块白布,轻柔的盖在那人的身上,一声轻叹似是响在耳边。
“姜南归,是你吗?”
“你不要躲了,我看到你了,这个游戏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靠在墙上一直没说话的赵渊看不下去了,大步跨过去。
“你不要发疯了,他就是姜南归,你想让他死不瞑目吗?”
江暖渔闻言仰头看着这人,发现赵渊神色很冷,眼睛却是通红,眸子里的情绪翻滚,她不知他在想什么。
她只知如果那床上躺着的人真的是姜南归,那他该有多疼。
她接受不了,她害怕。
害怕……没有他,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