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碗里,“我们弃权。”
店小二哭丧着脸被赶走了。
萧之夭叹口气,“你要是不开心你就回家,拉着个大长脸出来又不吃饭,你出来是找罪受的?”
“你管我?我乐意!”话说得够硬气,可是话落却是肚子很响地叫了一声。
本来就是出来吃饭的,结果他却因为赌气什么都没吃,不饿才怪。
他困窘着转个身,好像这样萧之夭和萧江灼就听不到他的肚子叫了,“看什么看!我肚子就是没事儿叫着玩的,我才不饿!”
萧之夭和萧江灼相视一笑,也懒得理他,反正自作自受,早晚有人收拾他。
两人继续探头看向楼下,因为也就数人头的事儿,结果出来的非常快,聂香怡以六十票的差距稳赢自己老公公边晋。
聂香怡很开心,眼前看到的是自己赢得了一个铺子的管理权,心里想到的却是不久的将来她能拿下所有铺子的管理权。
这份胜利的喜悦让她冲昏了头,她在看到乔装站在了人群中的蔡飞扬后,忍不住冲他回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外人只看到了边记公开欢迎百姓围观并表决,但她却知道,公公边晋老早就在安排人手拉票了。她一个女人自然不方便公开露面找人手,又求助聂家无门,最后只好找蔡家兄妹帮忙。
结果出来之前她还担心呢,怕蔡飞扬的人手不敌边晋的多,可没想到竟是她这边赢了。
聂香怡兴奋地站起,抱着只显腰粗却不显形的肚子冲在场的人鞠躬致谢,“谢谢夫君,谢谢大家,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乡亲百姓。”
萧之夭偷瞄了一眼赵祈灏,果然发现那位的脸由黑转青了。
再看楼下的边牧黎,目光含笑站在聂香怡的身侧,好一个有妻万事足的好好丈夫形象。
聂香怡挽着边牧黎的手臂走到边晋的面前,“爹,感谢您今天的成全,未来的日子里香怡一定会努力让边记更好的。”
这话说得也是有水准,绝口不提自己赢了,而是把功劳让在了对方的成全上。
边晋有着一张跟边牧黎七分相似的脸,即使老了也依然儒雅有加,风度有加。
自打到场之后就没开口说过话,端的是稳如泰山,气定神闲。
如果不是萧之夭早就听萧江灼说过了他过去的所作所为的话,萧之夭也会觉得这男人哪里像是宠妾灭妻不管亲生儿子死活的渣爹啊。
但事实他就是。
“牧黎?”边晋抬眼看边牧黎,“你真的觉得她能盛任这家铺子负责人的工作?她毕竟还有着身孕,出来巡铺子多有不便,爹还是希望你们把管理权让出来,一切等孩子出世再说不好吗?”
边牧黎目光无波地淡定看回去,“父亲是想反悔吗?”
聂香怡心中一紧,脸上先笑,“夫君你别开玩笑,爹怎么会反悔呢?就算我暂时负责这铺子,回头等孩子生下来了,等他长大了,这还不都是他的,也就是爹的孙子的。爹才不会反悔呢。常掌柜的,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宣布结果。”
生怕再节外生枝,聂香怡催着常升公布结果。
常升应声站到台前,刚要说话,被边晋打断了,“慢着。”
“爹?”
“香怡啊,我刚才其实是在给你找台阶下,你真的没听出来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边晋意味深长的话让聂香怡觉得浑身发冷,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下意识地又看了人群中的蔡飞扬一眼,眼神询问,没事吧?
蔡飞扬只觉得聂香怡有事不找边牧黎反而向他寻求支持,这事儿太让他的男人虚荣感满足,不由大力点头,生怕聂香怡看不到他的意思。
可他这动作一大,周围的人察觉出来了。
正在嘀嘀咕咕这人是谁和边家大少奶奶什么关系时,边晋开口了,“本来今天这事儿不叫事儿,都是边家人,都为边家好,谁来管理真没什么区别的。但我边晋经商数十年,边记发展至今,靠的就是诚信二字。但如果有人背后耍手段,罔顾诚信二字,我边晋第一个不允许。香怡,你敢以你肚子里的孩子发誓,今天的票数你没有作假吗?”
聂香怡脸色一变,冲口而出的肯定回答愣是在嘴里转了一圈后才磕磕绊绊地说出,“当,当然。”
“是吗?”边晋突然向着人群中一指,“那你刚才和蔡家公子眼神交流是为什么?来就来了,还乔装打扮一番是为什么?三楼还有一家包间是蔡家小姐吧?蔡二小姐,你敢不敢出来说刚才你没有拿钱买下二三楼部分包间的绿牌子?”
群情哗然,原来有作弊的吗?
聂香怡身体一晃险些栽倒,边牧黎上前一步及时扶住,“父亲你说话最好有证据,否则……”
聂香怡像得到了支持似的,急忙抢过话头,“对,证据!爹,您没有证据不能乱说啊。蔡家小姐是跟儿媳有点交情,但儿媳也绝不会赞成飞舞做这种作弊的事情。您不能因为输了这场比试就给儿媳安这样的罪名吧?”
“对,上证据!有能耐你上证据!”蔡飞扬从人群中走出,“否则我蔡家绝不允许你如此污蔑。”
蔡飞扬的手还吊着板子呢,但这也阻挡不了他在聂香怡面前充威风。
边晋怜悯地一笑,一抬手,“刚才有多少人被收买了表决?站出来!蔡家给你多少钱,我边家双倍给你!里外里你们就是纯赚三份钱,这不亏。”
群情更见喧嚣,不一会儿她后面的人群中就开始有人往前站了。他们当初能被蔡飞扬轻易买通,现在当然就能很快再被别人买通,更何况价码还长了。
蔡飞扬没想到自己花了钱眼瞅着就要全打水漂了,他恼羞成怒大吼一声,“都给老子站回去!你们收了钱还敢背叛,老子不会饶了你们的!”
这话一出跟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边晋这还没完呢,“牧黎,你算算人头,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你屋里头的拿着你给她的钱到外面请了别的男人为她买票,这个中道道……”
“你不要胡说八道!香怡才没有出钱,这都是我自……”蔡飞扬急于为聂香怡的清白证明,却不小心把脏水泼得更多。就算他及时刹住了车,众人又如何听不出后面的“愿”字。
边晋适时补刀,“原来连钱都没给你出吗?那你是为了什么愿意帮她的?还是那句话,这笔钱可是不少啊。”
为钱还是小事,如果不是为钱,那就是为情了啊!
“对了,边家大少奶奶未嫁之前就听说跟蔡二小姐感情相当好,总是到蔡府拜访的。现在看看,只怕好的不只是蔡二小姐吧?”
“你们忘了吗?大少成亲那晚蔡家少爷曾在花楼买醉结果砸了人家半层楼的事情了?也就不难理解今天不花钱都能请人办事了。”
站在人群中被人指指点点着,聂香怡脸都吓白了,“夫君,你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乱说的,我没有!”
她生怕因此惹来了边牧黎的讨厌,一双手紧紧扒着边牧黎的手臂。
边牧黎微微蹙眉,又很快平复,他把聂香怡护在身后,怒气上脸,“爹,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允你用人情安排人手拉票,香怡也比招效仿就不行吗?至于求助的蔡家兄妹拉票是用了人情还是他们自己的钱,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这跟香怡有什么关系?我相信香怡!也不觉得香怡为了今天的争夺负责人这么做有什么不妥的!爹,我已经把负责人的位置让出来了还不够吗?你是连香怡代为负责也容不下吗?这都是为了我的儿子,您未来的大孙子,这到底哪里触碰到您的利益了?”
边牧黎儿时不受宠在盛京也不算秘密了,他这么一说,众人立刻想到了家族内部争斗上,看边晋的目光都变了。
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不知道心疼不说,你老老实实在家躺着等钱花也算了,但偏偏还看不得儿子在外面风光,今天更是不惜亲自引导舆论抹黑自家儿媳妇,这到底是什么爹啊。
萧之夭又偷看赵祈灏,这次正对上赵祈灏瞪回来的眼。
“老看我做什么?这跟我有关系吗?”
萧江灼不满自家小媳妇儿被喷,他马上站出来护短,“看你怎么了?你脸黑的那么好看还怕人看了?受不住看就回家躲着,谁强迫你出来现眼了。妖儿,不理他,我们接着看戏。”
“你……艹!让我走我偏不走!我就在这儿碍你眼让你没法亲亲我我!”赵祈灏泄愤似的戳着盘子里的肉。
肚子饿的咕咕叫,他还一门戳却不吃一口,于是自虐的脸更黑了青,青了黑了。
萧之夭窝着萧江灼的怀里悄声道,“边牧黎这是准备发大招了?你在这中间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萧江灼但笑不语,“你接着往下看啊。”
一楼,边晋一脸“自家熊孩子再闹也是自家的好”的慈爱表情,“牧黎啊,自你娘离世后,你就对我一直有误会。没关系,谁让我是你爹呢,爹不跟你计较,总想着你大了就会明白。但现在看来啊,你还是需要爹提点你一下。”
“你什么也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不就是想收回铺子的管理权吗?给你!我不要了!我只要有妻有子就满足了!”边牧黎扶着聂香怡向外走,“香怡,我们回家了。”
“好的夫君,我们回家。”聂香怡也感觉出不对劲儿了,也不敢想什么别的了,只想着先离开了这里再说。
边晋眼底闪过一丝耻笑,现在想走了?晚了!
“香怡,我问你,你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吗?”
“当然,一直都很好。”聂香怡本能地抱紧肚子回答。
“哦,是吗?可我怎么听说你那肚子里的孩子上次意外就已经不在了?”
全场皆静。
谁都知道聂香怡肚子里的孩子意味着什么,如果没有他,边牧黎根本不会把铺子给聂香怡,聂香怡今天也根本不会有竞争铺子负责人的机会。
赵祈灏“噌”一下就站了起来,孩子已经没有了?
聂香怡心里慌得全身都在抖,“才才才不是,孩子在呢,一直都在,你看我都胖了。夫君,爹说的不对是不是?你快告诉他,我们的孩子一直在的。”
刚才一直支持她的边牧黎这次却推开了聂香怡的手臂,“父亲,你最好有证据,否则我……”
“这事儿还不简单,来人啊,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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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大少:为了全身而退,奥斯卡欠我一座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