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围越来越多的围观者,青木流果渐渐感到浑身不适,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的性子,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着,还真是……有种难受地不适感。
只一抬头,就对着一张张各种表情的脸面,瞬间,背脊僵硬,额上黑线直下,连握着笔的手抖僵硬无比,感觉动弹不得。
一句句话……
一张张嘴……
就像无形的压力一般,一张、两张、四张、八张……加倍的数量的嘴在她眼前晃动,还有各种声音,如咒语一般地侵袭而来。
不……
不……
眉间一点点地皱起,就在快要爆发出来的那刻,上课铃声响了起来。
脸色煞白,魂不附体。
一颗心就砰砰砰跳着,充斥着耳膜,整节课下来,惨白着一张脸,就是书本也没翻开来,一动不动,僵硬了一般。
这是第四节课,下课铃声一响,老师说了声解放,就一哄跑了出去。
现在,切原赤也都习惯性地回头问上一句“吃不吃饭”或者“走啦!”,但是,今天一转身,见得却是一张白的几乎吓人的脸,立刻慌了起来:“小果子,你脸色好差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叫了半天,青木流果总算回了点神,涣散的目光一点点地凝聚到了面前的这张脸上,刚一看清,就感觉胃部一阵不适,有什么涌了上来似得,霍地站起身,朝门口跑去。
倒地的凳子还在响着回音,切原赤也愣了片刻,才匆匆跟了出去。
青木流果跑到厕所,对着马桶一阵呕吐,早上的早餐算是全部贡献给了马桶君,还呕地苦胆水都出来了。
切原赤也是站在门口,看着门牌上的标志,进去也不是,在门口转悠也不是。
一阵抓头掻耳,对着里面喊道:“小果子,你没事吧!”
可别吓他啊!
他胆子很小的,晚上天黑都不敢出门的好不!
“小果子?”
怎么办怎么办?
进去?可这是女厕啊!
不进去?万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啊!
谁来告诉他到底该怎么办?
好在这时,青木流果虚着身子出来了,无力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弱气地说道:“我没事!你赶紧去吃饭吧!”
这会儿还提吃饭?哪还有心情吃饭呢?
“真……真没事?可是,你的脸……”
青木流果摇了摇头:“没事!你赶紧去吃,等下没菜了!我回教室休息一下就好!”
然后向前走了几步,“只是胃不好,你赶紧去吃吧!”
切原赤也上下瞧了一遍,仍是不放心,奈何肚子却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青木流果扯了扯嘴角:“去吧。”
“好吧!那我先去了,等下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青木流果望着三步一回头渐渐远去的身影,唇角勾起一丝淡淡地笑容,没待这个笑容绽放,胃里又是一阵翻涌,转头便朝厕所奔去。
双手撑在冰凉的大理石上,手臂仍在微微地发颤,水哗啦哗啦地开着,她俯□又漱了几次口才好。拧紧水龙头后,她缓缓抬起头,望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脸型消瘦惨白,真是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虚着身子,感觉连眼皮都重了好多。
早知道……就不吃这么多的早餐了!
定是多年下来吃得少,一下子吃这么多,胃不适用,加上之前的……
眼神暗了暗。
手臂一个虚力,沿着洗漱台慢慢蹲了下来。
以前,不是总希望有人关注自己,和同学打成一片,笑得开心洋溢,可是,今天是怎么了?
她,从心底深处伸出一种无措与恐惧感来……
双臂慢慢环抱着虚弱的自己,头靠在后边的大理石上,有些不堪的回忆又涌了上来。
“流果流果,你叫流果是吧?我叫新洋,以后我们是不是就是朋友了?”
“恩,那我以后叫你新洋?”
“好!”
“新洋,过来!”
“妈——这是我妈,我妈在叫我呢!”
“妈,这是我教的新朋友,流果酱!”
“新洋!过来!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和青木家的混在一起!”
“妈……流果酱不是……”
“闭嘴!妈说的话是不是不听了,你要是你再跟青木家的在一起,他们家借了高利贷还不起,到时把你卖了你都还不知道呢?”
“可是……”
“可是什么啊可是,万一那些高利贷的人到他们家砍砍杀杀的,你一个小孩子要是……呸呸呸,我在说什么呢,走,跟妈回家!”
……
“原来她爸爸借高利贷啊!”
“我听我爸说啊,借什么也不能借高利贷,否则,把你手砍了压债呢!”
“不止吧,好像是要杀人吧!”
“咦……这么恐怖,我们走吧,离她远点。万一惹上不好的事就糟了!”
……
双眼慢慢地睁开,空洞地望着厕所顶上的天花板,怎么就……怎么就这时候想起这些呢?
青木流果唇角淡淡地扯了一下,飘渺地让人瘆人。
大概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言语在这个小镇上流传地越来越广,到了后来,真的就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了!
自此,她只能再远处看着别人玩得开心,然后翻着手里的书本,看看读读,看看读读。
说是后来不在意的,其实,比谁都在意不是?
流果啊流果……
你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存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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